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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旬哥。”

    既惊又喜,可见几日不见已脱相的三旬,苍苍泪已决堤。

    “快回去,公子喊人来救你了。快回去,这样危险。”

    瞧着她将昏睡的孬蛋绑在身上,又将布带结挂于枝丫上,猜想她是想悠荡过来,三旬急道。

    “这样不行,太危险,你且回去,我过来。”

    哪里还回得去,闻听犬吠不止,有十数护院提着棍棒浩浩荡荡寻来,眼瞧着已有那一二人进了院门。

    苍苍利索将孬蛋从身上解下,又绑于那布带上,用力推给三旬。

    将缠绕孬蛋的裹布绕于右腕上,再抬头,已见有人爬上了树,朝着苍苍过来。

    “小心身后。”

    三旬话未落,苍苍已经悠荡过来。

    下意识伸出左手抓握,才握住她手,便听‘咔嚓’一声,随着枝丫段落,苍苍身子突然一沉,如此一抻坠,三旬原本有疾的左肩,直觉生痛欲断,更抓握不实。

    整个身躯趴卧在院墙上,墙外坠着孬蛋,墙内挂着苍苍。

    尽管苍苍缩着腿,但下方恶犬不住起跳,而两人相握的手,力全在苍苍一处,此欲有脱落之意。

    低头看了看脚下恶犬,再抬头看数日不见的三旬,苍苍抿着唇泪如泉涌,而后又扬起唇角。

    “带孬蛋走,往后教他武艺。”

    “一起走。”

    只三个字,三旬说的艰难,他亦泪流不止,他知他带不走她,她松了手,是他在极尽努力地抓握,可他左手有疾。

    深深感受着那种自他腕间到指尖的滑落,三旬无能为力。

    “一个都别想跑,这群犬就不曾喂饱过。”攀上树的护院朝着他二人叫嚣。

    如此僵持下去,倘若三旬将身躯往院内歪斜,恐恶犬攀上苍苍亦将之带落。

    已有恶犬鼻尖可触及苍苍脚跟,苍苍抬头眼神决绝。

    “是二公子,孩子养大要当细作。”

    不给三旬反应机会,苍苍另一手攀上三旬还在努力抓握的手,将之掰开。

    心爱之人落入犬舍即被恶犬撕扯,却不闻她一声喊叫,三旬急红了眼,翻身到院外欲先将孬蛋放下,正见九里寻了过来。

    他不言一句,将孬蛋塞给九里,又从院墙处翻身而入。

    官府衙役同王府护卫已从正门入院,护院四散而逃,有欲学苍苍从犬舍悠荡出去之人,见他二人被犬只撕咬撕扯,亦寻了旁路。

    待九里从院中赶过去时,只见恶犬皆已倒地,而三旬跪卧抱着已支离破碎不能见全的苍苍尸首。

    “你急这般做甚。”

    九里早已湿了目,跪在三旬跟前,不住埋怨,“公子叫你莫急,你差这一时半刻?”

    三旬左臂已被犬只撕扯下来,半个脸面已不见,只一口气倒喘:“我来,她......已欲出,等......不及。”

    “是二......”

    再不待说,三旬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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