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清听到身后的动静头也不回，淡定地吃完馅饼。
顾零一脸委屈地走到他面前：“理理我，我错了。”
不就是昨晚过分了一点吗？至于生这么久的气？
顾零委屈，顾零不说。
许晏清看着油腻腻的手指，抬起头，惜字如金地说道：“纸。”
顾零殷勤地用湿巾擦干净许晏清的手，听到许晏清问：“说说，错哪儿了？”
“昨晚……”
听到这个开头，许晏清就知道这货压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生气，他冷笑着吐出两个字：“文景。”
今天早上他们与文景偶遇，两个人勾肩搭背商量怎么用最损……最省力的方法管教刚入门的天师小萌新。
许晏清目光灼灼地盯了两人半晌，最后竟然是钢铁直男文景率先反应过来，匆匆找借口开溜。
顾零摸摸鼻子，知道自己老是跟人人鬼鬼勾肩搭背的毛病犯了，举起一只手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否则…否则就清心寡欲一个，咳，一周！”
想到美人能看不能吃，顾零就觉得心痛。
许晏清：“一年。”
“不行，两周！”
“半年。”
“一个月！”
见许晏清还要说话，顾零凑上前要去亲他，结果被鸭舌帽的帽檐挡住了，脑门上一道红印子。
许晏清被她逗笑：“傻样。”
其实一个月也差不多，时间长了也不太好，他刚才是准备开口同意来着。
见顾零又委委屈屈凑上来，许晏清给她轻轻揉一揉，牵着人继续去领略风土人情。
心里暗道：顾零这家伙装委屈越发娴熟了，分明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灰狼，整天装得一脸纯良。
之后的日子，许晏清就写写小说，陪陪家人，至于来询问小说是否真实，小说内容他如何得知的那些人，许晏清一概不理会。
该说的，不该说的，小说里面已经写得很清楚了。
人们信也好，不信也好，都不是许晏清能够掌控的，他只要做好自己就行。
偶尔的时候许晏清也会跟顾零出一趟远门。
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顾零身为超一品天师，自然没有两眼一闭关起门来过小日子的道理。
某地若是有解决不了的鬼物，天师们给顾零打声招呼，顾零基本都会去解决。
两人几乎没有分开过太长时间，他们之间有时也会因为一些生活琐碎拌嘴。
例如顾零又闲着没事去欺负萌新，跑路跑到一半才想起来把许晏清带上。
例如许晏清又在熬夜写书，让顾零一个人独守空房。
还有好多好多的例如，还有好多好多的日常。
可时光溜得飞快，点点滴滴染白了两人的发，他们老了。
当初阴郁的青年变成了一位面目慈祥的老者，他倒在顾零怀里，睡着的时候，嘴角是带着笑的。
顾零搂着他，也缓缓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