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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星惊讶于这巨额赏赐,忍不住悄悄抬眸去看江焉阑,见他波澜不惊,只安静喝酒,她不禁怀疑,这人,莫不是因为她看到他和长宁公主一事,为了堵嘴,才帮她要到这么多赏赐?

    如果是这样,那这巨额封口费,她必须要收下,让少将军安心才是。

    若星心安理得领了银子,深藏功与名地默默退下了。

    待她一走,江焉阑没了兴致,随手拿起丝绢擦了擦唇,他向陆大人微微颔首:“姑父慢用,小侄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陆大人知他从战场上带回一身伤,多有理解,立刻道:“听闻少将军明日还要上朝议西凉之事,少将军是国家脊梁,该好生休养才是。”

    江焉阑寒暄了几句,带着侍卫大步回了问星轩。

    他回了庭院,宾退左右,连狐裘都未脱,便走到窗台边的榻上坐下,随意拿起一本书翻看,只是心思并不在书上。

    问星轩与若星的院子只有一池之隔。

    若星几人回到院中,登时放下端庄的样子,几个姑娘抱着沉甸甸的银子洒在了床铺上,一起脱了鞋子上了床。

    顾泱泱双眼露着精光,抱着那一堆银子,笑道:“若星若星,我们是不是有钱开四司了啊,等我们搬出去了,我要做账房!”

    若星手托着腮,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句:“好。”

    柳雨眼含热泪:“我要买下胭脂铺的所有新品!”

    若星依旧好脾气地点头:“也好。”

    春芽心思细腻,观察到若星在发愣,上前去为若星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星儿,今日得了那么多赏赐,你不开心吗?”

    “哪能啊,我开心死了。”若星摇摇头,露出明快的笑意,“我就是在想,怎样才能赚更多的钱。”

    春芽歪了歪头:“你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江少将军的钱,应当很好赚。”

    若星微微一笑,她就是想,要是去敲诈江焉阑,会不会很快就能买下灵动坊那个院子了?反正那少将军和长宁公主看起来有的是钱。

    却听春芽正直道:“话不是那么说的,少将军是大荣的英雄,我瞧着他清风玉树,风华谦谦,我们就算以后有机会为他做四司,也不应该多收银子,反而要感谢他让这世道太平,我们才有生意可做呢。”

    他让世道太平,让四司有生意可做是不错,但清风玉树,风华谦谦?

    想到那夜,她被按在他怀中当作长宁公主轻薄,她暗暗龇牙咧嘴,像只发狠的猫儿。

    得报一报上次的仇才是。

    池子另一头,窗台边的江焉阑听到这一番和他相关的言论,唇角不自觉微微翘起,只觉这窗边冷风忽地有了些许暖意。

    ……

    欢宴过后,贺府宾客醉了一地。

    李香雪派小厮将宾客们一一送回府上,待她劳累到深夜,回到闺中,只见贺大人醉倒在她的床榻上,吐了一床,恶臭难当。

    她想到今夜奢靡的宴席,想到明日如若传入朝中会如何,想到自己的女儿,只觉内心犹如常年跋涉山水未曾歇息过一样疲倦。

    这盛京城繁华迷人眼,但繁华深处,却也藏着万分的凶险。

    李香雪不再犹豫,起身出门,将女使小厮屏退,从贺大人的书房内偷出了一叠信笺,默然回到房中。

    她随手从梳妆台上取下一盒胭脂打开,拿起贺大人的拇指沾了胭脂湿润的膏体,一一将指印按在每一张信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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