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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大光,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村头小卖部前的电话亭,刘翠仙拿着电话,一个劲地抱怨着。

    另一头,泉城某个城中村出租屋内,一个黄毛寸头,手背纹着刺青的二流子靠木头床板上,手里拿着个诺基亚,满脸不耐烦。

    “姑,不是说没事别老给我打电话吗。”

    “大光啊,姑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你说上次让你办的事也没办成,拿着钱就跑了……”

    “什么没办成,他不是掉海里去了吗?”刘福光皱着眉。

    听对方这么问,刘翠仙先是打量了下四周,然后捂着电话筒压着声音道:

    “他掉海里不错,但又活过来了。”

    “怎么回事?”刘福光追问。

    刘翠仙便将楚洋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当然还添油加醋地讲诉了很多自己被‘欺负’的细节。

    “真没死?”

    “真没死!而且自从那晚后就变了个人似的,对我更是不客气,那眼神,像是要杀人似的。”

    突然,刘翠仙想到了什么。

    “大光,你说他会不会……会不会知道什么了?”

    越想,刘翠仙越心惊,越后悔。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贪那点拆迁款了,你说他要是报警,我们会不会……会不会被抓起来啊。”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刘翠仙不懂什么法律,但自古以来,杀人偿命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慌什么,他又没死,更何况那天我蹲了一晚上,压根没有其他人,你提莫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刘福光虽然是个混混,但见过的世面比刘翠仙这个村妇大多了,也懂法。

    没证据的事,就算楚洋猜到了什么,又能拿他怎么样?

    报警?警察也得讲证据啊!

    “大光……我……我怕……呜呜呜~”

    说到最后,刘翠仙竟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那叫一个食人花带雨。

    “怕个屁,这样,过两天我回村里看看。”

    既然楚洋没事,那他也不必在城里躲着了。

    在城里生活太踏马的贵了,租个破单间都要两三百。

    还有女人,虽然发廊的妹妹很温柔,但要价那也是真狠,从刘翠仙那里弄来的两万块,早花光了。

    是得回去瞧瞧!

    听刘翠仙说那小子赶海还赚了不少钱?刘福光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若有所思。

    这边挂掉电话,刘翠仙抹了抹眼泪,深吸一口气。

    “我不怕,对,我不怕,有什么大不了的。”

    谁知走出电话亭,刚走没两步,一只手就拍在了她的肩膀上。

    “翠仙!”

    刘翠仙浑身一颤,三魂六魄都被吓飞了。

    “啊!!!”

    “哎哟妈呀,吓死我了。”

    孙阿嫲拍着胸口,差点也没被吓个半死。

    “我说翠仙,你干嘛呢,我拍下你肩膀而已,这么大动静,我老人家的心脏病差点被你吓复发。”

    “我还想问你呢。”

    刘翠仙也缓过神来了,厉声道:“走路不带声,背后吓人会把人吓死的知不知道。”

    说完,也不等孙阿嫲回话,快步离开了。

    “神经病!”

    孙阿嫲满脸的倒霉催,怀疑自己早上出门是不是踩到了翔。

    “干啥亏心事了又,这么怕见光。”

    骂了两句,孙阿嫲也走进电话亭。

    他要给省城的儿子打电话,最近她心脏老有点不舒服,想去看看。

    可还没拿起话筒,电话竟然自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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