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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铁本只想留宿一夜便走, 但在温旬父子的热情挽留之下,又多待了两天。

    主要是他们太想知道关于温仲夏在东京的一切,拉着他问东问西。

    最后实在没的聊, 连那次践行宴上烤全羊多大只,烤了哪些菜,哪些最好吃都唠了几遍, 温旬也不嫌啰嗦, 听得津津有味。

    王大铁本身也不急, 现在商队在广州那边的事情基本处理完了, 休整个几天便北上返程,他只要在商队离开广州前赶回去就成。

    温旬和温季春不仅给温仲夏他们写了厚厚的回信, 给伍长贵也写了信表示感谢。

    此外买了一些特产托王大铁带回去,比如本地产的米粉, 一种很有本地特色的织锦等等。

    其实这边最盛产的是各种各样好吃的水果,是中原没有的, 只可惜路途遥远, 不便携带。

    不过本地有一种酸嘢水果的做法, 将偏生的水果,譬如香橼、菠萝果,用酸梅粉、糖盐、辣椒粉等调味料腌制,吃起来酸酸脆脆,别有一番滋味。

    如今天气凉了,装在罐子里保存得当,能保存相当长时间不会坏。

    父子俩买了几罐,想着给远方的亲人尝个新鲜。

    也多亏了有温仲夏寄来的金叶子,不然父子俩都没那么多钱买这些东西。

    温旬只拿了一片金叶子换成铜钱,其他的收起来,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使用。

    最后林林总总,又装了一箱子回去。

    要不是怕东西太多,拖累人家王大铁,温旬和温季春恨不得买上几麻袋。

    王大铁走时,父子俩一路送他到城门口,直到一人一马消失在官道上,只剩扬起的飞沙,他们才放下挥别的手。

    “唉。”

    回去的路上,温旬又叹了口气。

    温季春不解:“爹,妹妹他们在东京过得挺好,您为何又愁眉不展?”

    “你妹妹如今有一身好手艺在身,我自是欣慰,但商场如战场啊,我怕她招人嫉恨,惹上麻烦。”

    “爹我倒比您想得开。”

    温季春笑着说:“短短时间能从摆摊到开食店,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夏儿能力出众,不是一般寻常女子,我相信就算遇到什么麻烦,也绝难不倒她。”

    “我也希望如此。”

    温旬背着手,和儿子并排走在连青石板都铺不起的街上,看着路过的小食店,不禁幻想女儿他们开的店是什么模样。

    “没准妹妹以后的买卖越做越大,哪天把分店开到宾州来了。”

    明知道这不可能,不过父子俩还是说笑了一回。

    “说起来下个月初便是冬儿的生辰了吧。”

    “是,十月初三。”

    “又大了一岁咯,小孩子长得快,一岁一变,别到时迎面认不出来。”

    温季春怕父亲又惆怅起来,故意转移话题:“爹,咱们晚上吃烧烤吧,就像王大哥说妹妹做的那种烤串。”

    温旬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你那厨艺,行吗?”

    平时主要是温季春做饭,他那灶上功夫,不提也罢,没别的,煮熟了就成。

    “您别瞧不起人,妹妹能做,我也能。”

    温季春不服气地放话,大踏步奔去买菜。

    温旬落在后面,失笑摇头。

    孟冬十月,蓄谋已久的北风悄无声息,一夜袭来,打了人们一个措手不及,简直是速冻式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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