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三犯春 > 第11章 大姑娘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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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正是叶白榆在这家里明面上的头号死敌,世子叶梁宗。

    叶梁宗是安南侯唯一的子嗣,比叶白榆小四岁。这孩子长得着急,不论是脸还是身形,不到十四就已经有了虎背熊腰的雏形。

    虽是没能继承爹娘的容貌气度,倒是块打仗的好料子,十一二岁就跟着安南侯上战场历练,比雍城里那些弱不禁风成日混吃等死的贵族少爷们好得多。

    叶梁宗打小就对叶白榆恨之入骨,因为这府里人人都跟他说,他出生那日险些被叶白榆摔死。杀身之仇不共戴天,要不是韩氏拦着,叶梁宗早弄死她八百回。

    今日韩氏在宫里被罚跪,叶梁宗听说后快马从兵营里赶回来,又听王嬷嬷添油加醋那么一挑拨,提着刀就来了偏院。

    他一脚踹开院门,看见那满院子的赏赐,整个人犹如扔进火堆的炮仗,登时炸得火花四溅。

    “叶白榆你个婊子养的灾祸,谁给你的狗胆欺负我母亲跟姐姐!别真当我不敢弄死你,你不过就是安南侯府的一只瘸腿耗子,小爷我抬脚就能碾死你!”

    一边骂着,手里的刀劈柴似的往木箱子上砍,活像土匪上门,箱子里那些名贵的衣裳首饰散的散碎的碎,不消片刻就成了一地鸡零狗碎。

    “陛下赏你几箱衣裳首饰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那不过是可怜你,你若能进宫,屎壳郎都能当皇后!”

    叶白榆躺床上听得津津有味,尤嫌不够,朝一边气成河豚的霍渊努努嘴,“快,刺激刺激他,让他换个花样继续骂。”

    霍渊气懵了,一时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凌厉的一张俊脸显出几分滑稽的迷茫。

    叶白榆看着他乐,“小迷糊,这两天没察觉到咱们院子附近多了好些陌生气息?”

    萧宸有个私人暗卫,是他安插在雍城的眼睛跟耳朵,从她戴桂枝那天,小院附近就多了眼线,且还不少。

    霍渊没她那么警惕,不能分辨有多少人,但知道有人盯着他们,也猜到可能是陛下的人。只是他对他们充满敌意,恨不能他们集体滚去天边,这辈子都不要再靠近阿榆,根本想不到还能利用他们。

    他从方才的愤怒中抽离出来,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着走去屋门口,朝院子里发疯的叶梁宗抬了抬下巴,用一种对傻子的轻慢语气说:“不准骂大姑娘,不准骂先夫人。”

    叶梁宗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天生不是念书的料,打小就烦别人说他不中用,不及爹娘一二,辱没名门之类的话。霍渊此时的表情如同把你是蠢物四个字贴在了他脑门上,气得他好悬没原地蹦起来。

    “我他娘就骂了怎么着!一个婊子生的杂种,杂种养的狗,竟敢跟小爷顶嘴,信不信我先砍了你!”

    骂着那刀就砍向了霍渊。霍渊不还手,只抱臂躲闪。叶梁宗越砍不着越气,举着刀在院子里上蹿下跳,一张胖脸气成了将要憋炸的猪脬。

    “今日小爷非要烧了这破院子,便是天王老子来都甭想救你们!”

    霍渊边猫腰躲着,边指着宫里的赏赐说:“你不能对陛下不敬。”

    “少拿陛下来压我!我与父亲沙场征战为国出生入死,陛下岂有为了你们两只臭虫来怪罪我等功臣的道理?”

    “哎呦祖宗,话可不能乱说啊!”

    王嬷嬷大惊失色地跑进小院,只恨自己手不够长,不能捂住小世子的嘴。她跟叶梁宗是前后脚来的,故意由着小世子在里面喊打喊杀,本以为能替自己出口恶气,哪里料想这祖宗口没遮拦,连陛下也编排。

    叶梁宗气头上,越劝越来劲,把祖宗好几代的功劳嚎了个遍,几乎要嚎出一篇功高盖主的长篇大论来。

    王嬷嬷简直要晕过去,她收不住这祖宗的神通,只好跑去请侯爷。可叶梁宗这嗓门神通广大,几重墙都挡不住,附近的玄羽卫更是听得一清二楚,传进萧宸耳朵里的话竟一字不差。

    “叶氏嫡系一脉确实优异,于国有大功。”萧宸由衷地赞了一句,又朝冯坚吩咐,“叫膳房做四道菜送去安南侯府,说安南侯与世子为国驭边御敌辛苦,孤赏的。”

    冯坚称是退下。萧宸又问隋末:“可有受伤?”

    隋末道:“倒没有,只是叶大姑娘病得厉害,换院子的时候是被抬走的。”

    “换院子?”

    “是的陛下,今日叶大姑娘搬去了别鹤院。”

    别鹤院是叶大姑娘生母白氏的院子,白氏死后,叶大姑娘一直住在这。

    叶白榆两年前代替了叶大姑娘,为了自家安全顺便给韩氏挖坑,这才住去了偏院。

    如今之所以搬回来,是为了配合萧宸的试探。叶梁宗昨日气成那熊样,韩氏在宫里肯定没少遭罪,以安南侯府的地位,几枝桂枝不至于被这样下脸,定是萧宸有意为之。

    萧宸不能确定她是否是顾弦音,就利用韩氏的压迫来试探她。

    不提试探,萧宸此举正合了叶白榆的意。她困于偏院手里无牌,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对韩氏发难,只有韩氏主动,她才好与之交手。

    至于萧宸想要的结果,她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可也不会真叫他识破身份。这一局萧宸没有主动权,他的不确定,就代表他已经站在了被动一方。意味着她想给他什么结果,他就得接着什么结果。

    做回了真正名义上的叶家大姑娘,待遇那叫一个青云直上。

    内室里,王嬷嬷挂着一张不情不愿但又不得不和善周全的脸张罗:“把夫人给大姑娘新置办的家事儿摆件,衣裳首饰,胭脂水粉,一样样都规整明白了,谁负责谁担责,少了坏了个人赔,这几日大姑娘身子不适,夜里至少要有两人守夜,若有不好,仔细你们的皮!”

    “还有那谁……”王嬷嬷四下找霍渊的影子,见人杵在屋外廊柱下,没好气儿地走过去,用打发叫花子的语气说,“你就别跟来了,姑娘家住的院子便是狗儿猫儿都得是母的,你原不是侯府的下人,别处也没安放你的地儿,打哪来回哪去吧。”

    霍渊这会儿气很不顺,自大姑娘答应搬来别鹤院,她身边就没了他的位置,偏这些丫头婆子个个都像看异类似地看他,不让他进屋,也不让他碰任何大姑娘的东西,视她如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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