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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的怨死、乳母的惨死就像一根根线,将他脑子里看不见的身为人的情感一点点拽出来。

    他品尝到了莫大的痛苦。迟来的痛苦以及背德的情窦初开,让他陷入一种旋涡,越是挣扎越是让人陷进去。

    他离开进了军营。

    他知道一切都需要时间来沉淀,时间会让他明白自己需要什么。

    年纪轻的他除了淡漠的情感,其他的一无所有。

    从第一次见面,七娘就跟着他一直东奔西走逃亡。那时他并不在乎七娘,只想知道父亲留下的这个继亲,会做些什么,与旁人又有何不同。

    竟能让父亲再娶,让乳母夸赞是个好心的人。

    他等啊等。

    等到将七娘看作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人,看作比与父亲乳母并肩的人。

    再后来……

    七娘在他蒙尘未亮的心里,是看不清楚见不到的心上人。

    时间经久而过,情感的交织让他一边深陷报仇雪恨和建功立业当中,一边又让他沉浸在七娘编织的欢愉当中。

    按照他的性格,他本不是这种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人。

    可七娘让他畏首畏尾。

    他不敢赌七娘会不会抛弃他不要他,也不敢让七娘有一丝不高兴难受的情绪。

    有时候,李渊甚至想,就这么互相扶持过一辈子,那也不错。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容易想多。

    李渊不再往更深层次的地方去想,他只敢想到表层。

    第二天天亮时,外面已经传来吆喝叫卖声,李渊住的客栈正处于中心,各种嘈杂的声音窗户挡都挡不住。

    繁华热闹的背景下,仔细看去却是民生艰难。

    卖的都是自己费尽周折做出来的鞋子、手帕、草筐之类的。

    买吃的却寥寥无几。

    卖的人比买的人多。

    再仔细看去,这些人脸色蜡黄,估计家里已经开始吃不上饭。

    连吆喝声听着都有些虚。

    李渊先是在宜州的几个城门处转,随后往粮食吃食酒楼去看,最后不知不觉走到宜州的城主府跟前时,停下脚步。

    过了会儿,他拉住一人开口询问:“我刚从外地来,还不知道咱们的城主大人,又是个什么人,姓什么名什么?”

    那人停下脚步,他应当是不急的,所以讲话慢悠悠的,直到他讲完,李渊才明白。

    现在的当权人依旧是蒋家,现如今的城主就是蒋家辈分较大的人。

    论辈分,李渊扯扯嘴角,应当是要见那城主一声,表小舅舅。

    李渊从城主府跟前离开,来到茶楼,给人一笔钱开始探听消息。

    等打听到足够的消息时,李渊对这个宜州也有些数了。

    宜州只要管理得当,及时给百姓食物,想来不会产生反抗。

    相反,若是不得当,这宜州只怕也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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