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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皆说她是生下女儿难产至死,可我却知道并不是这样。在她与宗主生下女儿的第二天,就接到了药王谷的求助,药王谷管辖范围内暴发了一场连他们都治不好疫病,此病一传十、十传百,整个药王谷内外一片白衣素缟。我师尊灵植化形,本就比寻常女子更加凶险,刚刚九死一生活下来了,却又因为药王谷那群无能的庸医所累,去救助那些短命鬼!”

    “师尊一滴血一滴血的发下去,那群人丝毫不怜悯她身子虚弱,每一滴血都哄抢而上。师尊最终血流尽,灵力耗尽而亡。然而那些人又是怎么报答她的呢?她走后第二天,他们就撤了她的峰主之位。她走后不到一年,祭拜她的人就寥寥无几。两年,世间就再无人记得她。”

    玉树的手指捏的“噼啪”作响,他像噬人的虎一样咆哮。

    “我真恨啊,我恨我医术不精无法帮到她,我恨我实力不够无法拦下她,我恨宗主身为她的道侣却也拦不下她,若她的道侣是我,我一定不会让她去冒险救那些人。但我更恨那些为了自己活着,活活将师尊逼死的贱人!”

    “凭什么善恶不能有报?好人就活该被欺负?凭什么那些短命鬼逼师尊放血,逼她至死,自己反而能活那么久?凭什么受了恩惠却不牢记在心?他们就该时时刻刻记得我师尊,日日夜夜为她烧香祭拜!他们就该下去给我师尊陪葬!”

    苏木没有亲眼见到他说的这些经历,没办法共情。但玉树却让他想起谢长安被千人所指,万人唾骂的样子。那种道德制高点的嘴脸,至今历历在目……

    “可是,你的师尊是药峰前峰主吧?是苗巧巧的母亲对吧?连她都已经快二十岁了,这件事过去了也快二十年了,你要报仇也早该报复完了,为何现在才想着报仇?”

    玉树闻言平静了下来,他深吸几口气,唇畔边上再次勾起一丝笑意,他整了整方才因为失态而变的凌乱的发丝,渐渐的再次恢复温润亲切的模样。

    他的笑容中带有几分乖巧:“师尊悉心教导我,是希望我成为一个医修,将来医术超过她,一生救死扶伤的。怎么能去杀人?师尊若是在,一定不喜欢看见这样的我。”

    苏木忽然一阵火冲上脑:“所以你就让谢长安去杀是吧?你怎么不陪你师尊去死啊?”

    他拳头梆硬,他确定玉树不会亲手杀他后有恃无恐,举起剑就冲过去,一剑砍到他肩上。出乎意料的是,玉树这次居然没躲。

    鲜血再次迸发,将他身外那件竹绿色的披风外袍再次染红。

    苏木问他:“你怎么不躲?”

    玉树被砍了一刀,也只是脸色白了白,灵力汇集在伤口处,当着苏木的面治疗起来。仿佛那只是一块死肉。

    他无所谓的笑笑:“我自知愧对师侄你们的,无法做出补偿,若是砍我这几剑能让你出出气,那就砍吧。”

    他面朝雷劫的中心,意有所指:“反正,你也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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