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见他没什么事，便走了出去。
“我要吃牛肉，吃牛肉可以让力气增大。”
隔了好几米，傅晚听到鬼方赤的声音从营帐内传出。
真是麻烦，同样的年纪怎么他的心智还如同小孩一样。
“阎聃，一会给他送些肉去，从我的伙食中分出来就可以。”
傅晚没管鬼方赤的要求，想要什么肉，就看伙房里那些人做什么了。
夜里，傅晚睡得有些不踏实。她翻来覆去都有些模模糊糊的意识在。一定是她太警觉了，所以最近才这般。
傅晚翻了个身，换个姿势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些。
“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大将军病死了。”
阎聃急急火火地在门口汇报，惊得傅晚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快速穿好衣服，来到大将军营帐。
此时营帐内褚放已经先一步到了，看到傅晚，也只是跟她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
陶将军的儿子此时正伏在床头哭泣，悲伤不已。
床上那人脸色如同枯槁，再也没了一丝神色。胸膛也不见起伏，唇色白得骇人。
想到几个时辰前，还在跟自己一起谈论战事，傅晚此时鼻子有些酸楚。
“陶将军，一路走好。”
她跟陶贲不熟，从入营起虽然便偶尔得见过对方几面，但真正共事熟络起来也就这一两年左右。
尽管这样，看到他离去，还是无法如褚放一般心如止水。
“大将军，我来看您了。”
陈叱进来后便哽咽了起来，傅晚看去时，对方眼眶已经红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除非未到伤心时。
傅晚并没有上前打扰对方，有时候哭一场比闷在心里要好的多。
很快王显也过来了，他跟营帐外的傅晚褚放点头打了个招呼，便进去看大将军最后一面了。
看着望月发呆的褚放，傅晚不禁有些佩服。
“若我遇到一个认识很多年的人遭遇不测，我恐怕是无法同将军这般安静的。”
不论是俞达，穆速明，还有陶贲，这三人的离去眼前人都没有什么情绪上的起伏，这般心态的人，当真是容易做成大事。
“张将军，这种时候打趣我不合适吧？”
褚放没有看她，言语中却有些微词。
“我只是有些敬敬佩你的定力，别无他意，褚将军不要多想，”傅晚并没有想要在此发难的意思，“褚将军若是无事，便再睡一会吧，明日可能还会开战。”
说完这些，傅晚没做停留。
心情虽然还有些起伏，但她知道今晚必须要好好休息，不然明天没有精力应对回鹘北狄两军。
“张将军，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不一样，你没有看到，又怎会知别人没有感情？”
傅晚没有回答，她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也不知道完全表现不出来的人感情能有多深。
还是想想战事的好，这种复杂的问题太费脑子还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