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李睿也对前路感到深深地迷茫。
“这还不是最致命的。”柳筱一脸严肃地说道：“还记得部长之前说的话吗？”
“什么话？”李睿茫然道。
“丛林法则。”
“什么意思？”
“平衡。”柳筱长叹一口气，说道：“魔眼一除，平衡便打破了，王炳浩要做的就是第一时间消灭我们，但是，此时他一心认为你代表的是第三方势力，而部长一直蛰伏在暗处，势必引起他们的怀疑。”
“确实如此。”朱超阳插话道：“按照正常的逻辑，王炳浩选择凤郡，主要目的是要我们消除戒心，双方都来到一个陌生的地界，没办法玩什么猫腻，但是他们却暗度陈仓，给了我们釜底抽薪，如果仅仅是这样，倒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但是他们另外两步棋，就很值得深思了。”
“你说说看。”柳筱说道。
“第一，是他们今晚的爆炸，行动前未确认目标，行动后未查验结果，很草率，显得极不专业，这与他们一夜之间端掉熊建平众多核心部门的表现，根本不在一个水平上。”
柳筱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那第二呢？”
“第二，是他们把重头戏放在了熊建平身上，而我们则冲当了人家的棋子，之所以这样做，恐怕最为重要的，就是忌惮熊建平的实力。可是，到目前为止，熊建平从未组织过哪怕一次像样的反击，在我看来，即便是王炳浩暗中派来的人再厉害，应该也不至于能够瞬间令凤郡的防御体系瘫痪吧。”
“你的意思是熊建平在以退为进？”李睿问道。
“是的，我怀疑熊建平的真实用意，就是在用时间换空间，”朱超阳继续说道：“我想，他应该是断定我们不会坐以待毙，而是想根据后续的战况，再进行反击。”
“切，这只是你的猜想，你有什么依据吗？”吕一涵质疑道。
“我的理由嘛，其实很简单，在武馆的时候，那个青儿明明有机会跟李睿同归于尽的，为什么最后关头会被法师叫停呢？”
“这——”吕一涵一时语塞。
“法师能够在触发器按下的刹那，打来电话，说明他一直洞悉着一举一动，我想，对于他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来说，区区一个手下的性命，应该不足以成为他放弃的原因吧？”
“不错。”李睿点了点头，接着朱超阳的话说道：“我确实一直想不通这一点，法师这么做，确实有违常理，更不解的是，他偏偏派了重伤未愈的蛇丸负责这次行动，在明知道王炳浩大举来犯的情况下，也没有及时通知蛇丸撤退，似乎有种故意牺牲的意思。”
“你们说会不会是一次试探？”李睿猜测道。
柳筱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试探。不杀你，是为了平衡。而派出蛇丸，一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又是平衡。”李睿苦笑一声，然后盯着柳筱的眼神，说道：“难道魔眼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了吗？”
柳筱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沉吟片刻，便一脸认真地说道：“恐怕情况比这更糟。”
“叮铃铃”，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
“部长？”柳筱惊讶道。
“情况我都了解了，”司徒昭说道：“这一次，是我低估了法师，蛇丸在加入‘魔眼’之前，是‘烈火’的骨干成员，而且这些年一直充当着‘双面间谍’的角色，若不是没有确凿证据，魔眼早就除之而后快了。这次法师故意派出蛇丸，就是想验证李睿的身份，如果李睿真是烈火的人，则蛇丸不死，法师以门规除之；若李睿不是烈火的人，则蛇丸死，魔眼用一个蛇丸换取真相，也不亏。”
“真没想到，真相竟然会是这样。”
所有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那他们为何不趁机杀了李睿？”
“你咋这么希望我死？”李睿在一旁嘀咕道。
柳筱好像想起了什么，面色微微一红，但表情却是非常的认真，一脸平静地问道：“难道不是趁机除了李睿更为有利吗？”
“非也，”司徒昭说道：“王炳浩的野心太大，他要的可不只有李睿，他若杀了李睿，折损的是我司徒昭的实力，到时候，便宜都是王炳浩捡走，成全他一家独大，这不是明智之举。”
“我明白了。”
“这次王炳浩之所以没有对李睿真正下杀手，主要目的也是在判断他的身份，很快，王炳浩也会意识过来。”
“那我们该怎么做？”
“王炳浩占尽天时地利，处于上风，我们则处在下风，只能暂避锋芒，你们的藏身之地也不是久留之所，明天我就安排你们离开凤郡。”
“可是王炳浩必然会追着我们不放。”柳筱担心道。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司徒昭淡定地说道：“既然他想玩，那我们就玩一把大的，看我怎么把‘三八’变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