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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正看着手中的状据,心下也是暗道不妙:这些个人同自个儿多少有些牵连,何况这余槐是要为余家翻案的势头。

    当年余家一事牵连甚广,当年余家出事后,李正也是趁乱分得一杯羹,从一个从四品小郡守一跃成为崇州城太守,官居正四品。

    “这余家莫非真是冤枉的?”

    “我看像真,这状据一条条一桩桩,告了不少大官儿和大员外,还有理有据的。”

    “没成想啊,这回余家要翻案了?”

    “那岂不是会惩治一批恶——呃呃呃官爷?”

    “谁知道呢……”

    百姓们的言语细细碎碎传入,叶槿谢不言,看向李正。

    此时的李正压着心中的一丝慌乱,冷哼一声:“余槐,你所言可属实?”

    “回大人,属实!”

    听此,李正竟是一拍惊堂木,厉声:“刁民!你可知罪?”

    闻言,叶槿谢微愣,余槐更是高呼:“大人!草民何罪之有?”

    又是一下惊堂木,李正随即道:“为民,你不安守本分,竟敢诬告官员,甚至不惜伪造假证,还不自知罪,简直罪上加罪!”

    言罢,李正将状据随手于堂案上的明灯点燃,而后起身将燃着的状据扬开。

    灰烬飘扬,余槐想要直起身却因身后疼痛使然只得软跪,双手撑于地,想要爬去拾起残余,却被衙役压着动弹不得。

    见此,叶槿谢忍不住猛站起抬手直指李正:“庸官!”

    此言一发,众人不敢言语,李正却是作出一副无辜之色,语气疑惑:“叶将军何出此言,难道要本官因一刁民莫须有的一面之词去问责诸多官员,这其中可还有与本官同品级的郡守。”

    “那你又怎可轻易否定,不应当先查明?”

    叶槿谢据理力争。

    “叶将军,你应是有所不知,这余槐状据根本不可成立,早些年余家早便结案,余槐此举是有违圣裁,他这是在对天家不满,对陛下不敬,是大罪!”

    李正此番言语倒叫叶槿谢不知如何应对,她若是驳了,便是对陛下不敬,好大的一顶帽子。

    就在两难之时,一声高呼传入:“怀仁世子到——”

    闻声,人群便被一队禁军迅速劈出一条过道来。

    陆玄钰的身影入眼,叶槿谢莫名的如同吃了颗定心丸般安心。

    只见陆玄钰身着红衣,披着白鹤氅,手摇折扇自府衙外缓步而入。

    在听得来人名号时李正便惊立起,还未等陆玄钰踏入堂中,李正便慌忙走下躬身行礼:“见过世子。”

    众百姓随之高呼:“见过世子。”

    能让太守惶恐礼待之人,百姓们也很有眼色的拜礼。

    “哈哈哈,诸位平身罢,方才游玩途径此处,见人群拥挤,便寻思着可是有好玩的,来凑个热闹。”

    言罢,陆玄钰步入堂中,禁军归立两旁。

    “啊呀,叶将军也在此?看来是有热闹看呐。”

    陆玄钰嬉笑着坐上了高座,随后大手一挥:“来啊,怎如此没眼色,还不快抬座来给李太守。”

    陆玄钰突然的纨绔之色倒叫叶槿谢有些不适应了。

    “对了,正好本世子还未体会过当官,今儿也来玩上一把。”

    陆玄钰摆弄着黑漆漆的惊堂木和棹上的令箭,言语间浓浓的玩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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