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稍长的那个人说:
“这还不简单,快马加鞭跟上前面那个人就可以了。”
果然是一个好建议,李开阳点点头,表示赞许。
朱学童翻身上马,他们紧紧的跟随在那二人的后面。
在马上,朱学童问李开阳的师承。
“大哥,是哪门哪派,精通哪种武功。”
李开阳当时就被问住了,怎么跟他说呢?他有什么门派,身上的能力倒是有,却不是任何的武功门派,要说传承也是有的,海德姑娘是她的祖师婆,祖婆婆就是他的师傅,可这也不是什么江湖门派,有什么值得跟他们说的。
所以李开阳当时就有点儿卡顿。脸上的表情略带羞涩。
那朱学童一见他的表情,马上就露出了傲慢的神情。于是开始夸夸其谈。
“兄长不用担心,你今天和小弟走在一起算是有了福,如果遇到土匪劫道的事情,有兄弟在这里,他们谁都惹不起你。不管是山东,河北还是河南,只要你报出山东朱家的大名,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般的小贼,听到我们的名字就会闻风丧胆,夹着尾巴逃跑,那些胆大妄为的,如果想和我们过几招,我的七星拳和连环脚,绝对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番话说出来真是荡气回肠,李开阳心想,我虽然也是年轻人,却不如这位兄弟会高谈阔论。人家确也有资本,名门望族吹吹也有道理,不管他怎么吹,反正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便是你吹破天,我也没什么感触。
李开阳没有说什么,旁边儿那位年长者,就认为公子说的名号,把李开阳震慑住了。其实人家也没有问过李开阳的名字,不过称呼他一声兄长,李开阳也就算知足了。想不到的是那位年龄稍长的下属,比他们的公子还会吹嘘。
“如今咱们已经进入了湖北地界,到了这里就更没人敢惹咱们了。虽然不知道青龙庄的具体位置,但是据我打听,离此已经不过百里了,就算没有西湖帮,那两个人给咱们引路,我想摸索着也能找到那里。”
他们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很快跟随的那两匹马,就绝尘而去,再也看不到踪迹。气得朱学童骂道:
“他奶奶的,说走远就走远了!怎么也不等咱们一下,等我们走过去,先把这两个人的皮扒了。”
李开阳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斯斯文文,书生模样的年轻公子,说起话来居然也如此的霸道。你跟在人家身后又没有打招呼,何苦怨人家走远了。李开阳再不说句话也不好,于是他说了说自己的看法:
“既然这位仁兄说没有他们引路,青龙庄离此也不远了,咱们找到地方也没问题,又何必在乎他们跑远,再说人家也不知道咱们跟随在后面!何必为这些小事情生气。”
后面儿那个年长者又开始插嘴说:
“你是不知道,他们看到了我们的旗子,山东朱家,这么大的名号,他们的眼不瞎。绝尘而去,是他们故意给咱们难堪。等会儿赶上去,我们见了他,非抽他们两个耳廓子不可。”
李开阳尽力的安抚他们:
“咱们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为这些些小事闹得不愉快。常说能交一个朋友,不接一个敌人。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说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这些话是李开阳从现代社会学来的,对于古人起不起作用,他也不知道。但是话说出去了,他内心也就平和了。
到傍晚的时候,一行人到了一片树林,突然林子里起了雾气。
朱学童问李开阳:
“仁兄,有一股香气,你闻到了没有?”
“香气?”
李开阳摇了摇头。他又仔细用鼻子嗅了嗅,空气里除了青草夹杂着潮湿的气息,就是战马身上的腥臭之气。根本闻不到什么香气。
“兄弟,我的鼻子不灵,没有闻到香气,其他的人有没有闻到。”
李开阳向周围的人看去,他们有的点头,有的摇头。那位年龄稍长的说:
“我看情况不妙,这一代山高林密,是劫匪丛生的地方,大家要小心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呛啷啷一阵锣响。
一排小喽啰兵从云雾中冲了出来。
尾随在他们身后是一个骑着马的大汉。
就见他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双豹子眼。表情看上去狰狞可怖。
李开阳和那位叫朱学童的并马走在最前面,他们和那个劫匪一照面儿,劫匪立刻用手里的刀指着他们说:
“不管有多少银子,全部拿出来,马匹也必须留下,要不然哼哼哼!小心你们脖子上的脑袋。”
李开阳刚刚从土匪窝里跑出来,又进了另一个土匪的包围圈。
有了以上和土匪打交道的经历,他气定神闲,并不紧张。反过来一看刚才吹的呱呱响的那主仆二人,骑在马上,神态惊慌,一点儿也不像刚才说的那样,江湖老辣。
尤其是那朱学童,扶着马鞍问人家:
“你要多少银子?我们这里有。”
那洛腮胡子的劫匪也挺有意思,他问:
“你有多少银子报上来。”
朱学童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童子,他的背上斜挎着一个包裹,里面鼓鼓囊囊的,可能装的都是银子。
“这里有一千两,够不够你们使。”
那位劫匪两手端着大片儿刀,仰天哈哈的笑了一阵子,说道:
“我的目标是把你们这里弄三千两银子,一千两怎么打发我。这样吧,把你们胯下这十几匹马都留下来,卖了凑银子,虽然也不够一,我姑且就算你们交差了。”
朱学童战战兢兢的问:
“那留我们一条活路不?”
那个劫匪又是仰天一笑:
“谁要是管我叫一句大爷,我就让谁活着走。你叫不叫大爷。”
朱学童响亮的回答道:
“大爷,我能活着走了吧!”
说着话他翻身下马,用手一拍马屁股,那马唏凛凛的就朝对方跑过去。
他自己急奔着朝旁边儿逃走。这一幕真是让李开阳大跌眼镜。
他心想:我见过怂人,却没见过这么怂的,一路上他吹的那么响,什么山东朱家,连自己的名号都没报一报,就夹着尾巴逃走了。不如他身后的这些仆人。就见他们一个个端坐在马上,谁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