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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憕嫤深吸一口气将手松开“12年前孤儿院爆炸,我心里其实很高兴。”

    “终于可以离开了,终于可以不用再饿着肚子了,终于可以不用再看到弟弟强撑起的笑脸了。”

    “我终于……能好好的跟他在一起了。”

    她淡漠的看着那对异色的眼睛“贝拉,你知道吗,我从有记忆开始便是一只看不到光,每天只能翻着垃圾过日的鬣狗。”

    “这条鬣狗没有同伴,没有父母,一直孤身一人,有的只有阴湿肮脏的角落,它无数次的想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可就在信念最为坚定的那一刻,它却奇迹般的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那个人的眼睛跟它是那么相似,那个人的境遇跟它是那么相同,他们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所以他们结伴而行,相拥取暖。”

    “最后说不清到底是鬣狗同化了奇怪的人,一起变成了野兽,还是奇怪的人让鬣狗脱离了兽性,一起变成了人。”

    “但它可以确定的是人让它感受到了温暖,前所未有的,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它很喜欢这种温暖的感觉,它想将这种温暖紧紧地握在手里,牢牢的按在心里。所以它又找到了可以活下去的理由,于是主动变成了‘她’。”

    “她说她年纪大,要当姐姐,他笑着同意了,那个曾经的鬣狗开心的要命,因为她也有了可以守护的人,她也有了所谓的归处。”

    “那天的下午,弟弟拿所有捡到的硬币换了一个巴掌大的蛋糕送给她,蛋糕的滋味很是香甜,甜到现在她的内心仍在回味。”

    “他们像是两个刺猬似的一起长大,一起守护着彼此,一起期望着不会更糟的明天。”

    “可突然有一天,扛着猎枪的‘猎人’出现了,他们将这两个刺猬抓进了牢笼,将温暖了些许的角落顷刻摧毁。”

    “这一次刺猬中的姐姐并没有感到很糟,因为她还有弟弟在,她的温暖还在。”

    “她的运气似乎总是很差,她什么都做不好,她造成的后果总要弟弟来承担,弟弟每次都笑着对她说没事,然后等她睡着后独自默默地舔舐伤口。”

    “她呢?跟个傻子一样的相信了,继续在温暖的梦里做着守护弟弟的梦。”

    “可直到有一天,真正的灾难来临了,她试着上前保护弟弟,可她的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开!她那弱小的心里满是卑微的怯懦!满是……肮脏的无力。”

    “结果呢,弟弟又一次站在了她的身前,流着血为她挡下了所有伤害,在生命快倒下的时候仍然笑着对她说‘没事’。”

    “那一刻她清醒了,残酷的现实一下子就撕烂了她美好虚幻的梦。”

    “最后弟弟再一次拯救了她,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就像往常一样,弟弟再一次保护了姐姐。”

    “很可笑,对吧,这哪是什么姐姐,分明就是个不知所谓的畜生,还是个连牙都张不开的畜生。”袁憕嫤平静的对贝拉说

    贝拉沉默不语,她接着说:

    “她发现不管怎样她还是那条鬣狗,甚至是一条变得害怕死亡的鬣狗,她开始恐惧,她连最基本的兽性都已经迷失了。”

    “后来的日子里她拼了命的努力,她发誓一定要承担起姐姐的职责。她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天才,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第一。”

    “弟弟还是跟以前一样时刻想着她,为她出谋划策,为她排忧解难,尽他最大的努力帮助着姐姐,甚至成为了一个透明的‘幽灵’。”

    “他本可以站在聚光灯下,成为那个光鲜亮丽的被瞩目者,可他选择了放弃,就像一如既往地那样,为了让那个废物的姐姐过得更好。”

    “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分明是欺骗者却不自知,一个吃着腐肉长大的鬣狗的故事,名为袁憕嫤的故事。”

    她咬着牙深吸一口,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哽咽“塞德利尔是他真正的舞台,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东躲西藏的‘幽灵’,他可以站在聚光灯下尽情的展现自己的才华!他本来就该如此!”

    “你知道我意识到这点时是有多么开心吗,我终于可以为他做点什么了,就像原来他为我做的那样。”

    “所以,贝拉,现在轮到我这个怯懦的姐姐来承担起‘幽灵’的职责了。”

    她随意的将小管扔在一边“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而且从很早之前就应该开始了。”

    “你可能还不理解袁承瑾在我心里是种什么地位,现在我告诉你……”

    袁憕嫤将贝拉的衣襟一把拽起,泛红的眼眶里满是决绝:“他就是我的命啊!”

    “那个怯懦的垃圾早在12年前的爆炸中就已经被我亲手掐死了,你面前的,是一条拥有着人类名字的鬣狗。”

    炽热如烘炉的火焰不断燃烧,激烈的浪涛愈演愈烈,金色的竖瞳在圆月下像是野兽的血口,一下子将黑夜的帷幕撕烂咬碎

    “谁动他我就咬谁!”袁憕嫤周身环绕着黑色的铁屑,仿佛幽深的黑洞一般吞噬着周遭的光线。

    一柄比墨色更加深沉的铁刃凭空构成,在女孩惊恐的目光中向她的心脏刺去。

    铁刃快速划开心脏表面的皮肤,贝拉衣衫染血,呼吸瞬间一窒。

    几分钟过后,袁憕嫤将手松开,看着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的贝拉。

    “你要庆幸你刚才没有挣扎,你现在的心脏里有我留存的铁屑,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轻微的搅动一次,吸取你的血液来维持活力,至于多久后结束,或许是几分钟,或许是几个小时,或者是几天。”袁憕嫤冷漠的看着现在样貌凄惨的贝拉

    “在‘圣山’的压制下我的神谛能使用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限,但我想那种感受不会很轻松,就像现在这样。”她冷笑着站在一边,欣赏着贝拉即将到来的不幸

    几个大喘气之后,贝拉捂着心脏一下睁大了眼睛,她剧烈的咳嗽着,眼泪鼻涕止不住的流出,整个人跪倒在地上,身体不断地抽搐颤抖。

    两分钟过后贝拉逐渐平复,袁憕嫤将那个先前丢在一边的小管拾起扔在了贝拉的面前。

    贝拉看着管中鲜红的血滴一阵恍惚。

    “滋味很不好受吧。”袁憕嫤淡淡的说

    “为……什么。”贝拉虚弱的说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挣扎,是你本身就心怀愧疚?还是有什么其他的理由?”袁憕嫤说完摇了摇头“好吧,那跟我并没什么关系,也少费了我一番力气。”

    她慢步走到贝拉身前,用高跟鞋的脚尖踮起女孩的下巴,低头仔细的端详了一阵布满泪水的面容,冷冷一笑"真狼狈啊,副会长。"

    “你……”贝拉咳嗽了几声,说不清话

    “哼。”袁憕嫤将脚放下站到门边,拿出手机悠哉的念道

    “贝拉·君士坦丁,2020级新生,始一入学便被同出于君士坦丁家族的尼禄拉入学生会,并在开学两星期后担任学生会副会长的职务,担任期间能力优秀,且凭借高超的舞蹈水平担任小天鹅舞团团长一职。”

    “自你入学以来这一路上可谓是顺风顺水,但有一点知道的人却很少,你从没有在别人面前展示过自己的神谛。”

    “是害怕吗?还是你本来就不能施展?”

    袁憕嫤轻笑一声,看着再次沉默不语的贝拉

    “有人猜测你是没有觉醒神谛,这种情况在混血种也有先例,但我知道,你不是这种情况,你在刻意的回避提到自己的神谛。在所有人面前都是这样。”

    “所以你想说什么?”贝拉平静的说

    “你该继续沉默的,贝拉。”袁憕嫤眼含嘲讽“先天性血脉阻断,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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