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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人稍候!”

    老板娘手脚麻利,迅速送来大冷面。

    皮德厚腹中饥饿,低头大口吃面,发出清脆响声。

    高飞和路人甲走进大排档,坐到对面一桌,招呼老板娘点菜。

    “五十串羊肉串,三十串羊排,二十串大腰子,二十个生蚝、两只烤乳鸽,再抬一箱大乌苏。”

    “老板稍等!”

    老板娘抬来一箱大乌苏,12瓶冰镇啤酒摆在桌面,相当够劲。

    烤串迅速上桌,密密麻麻摆满桌面,二人相视一笑,没搞错的话,老板娘打招呼,提前上菜了。

    二人举起啤酒瓶,碰瓶畅饮,直接对瓶吹,啃着烤乳鸽,天南地北畅所欲言,聊得很是热闹。

    皮德厚抬起头来,注视对面酒桌,丰盛烤串啤酒,忍不住吞咽口水,相隔不足两米,想不看都不行。

    好久没有随心所欲撸串,记得上次请客吃烧烤,过去好几年了。

    社会残酷现实,没钱就是王八蛋,狗都不搭理你,自从没钱之后,酒肉朋友都不联系他,拉黑他的手机号,害怕他借钱。

    老板娘送来羊肉串二锅头,摆放到桌面。

    皮德厚不用瓶起子,张嘴咬开二锅头瓶盖,没有用酒杯,仰头喝了一口烈酒,拿起热气腾腾的羊肉串,撸得直冒火星子。

    高飞咧嘴一笑:“哈哈哈,最近热闹了,矬壕大战鬼佬大亨,争夺红颜祸水,那娘们叫啥来的?”

    路人甲随意的道:“皮春艳!”

    皮德厚蓦然抬头:“你说谁?”

    路人甲重复一遍:“皮春艳,原来矬壕夫人,你认识她?”

    皮德厚干笑:“只是听说过,皮春艳不是离婚出国了。”

    高飞调侃:“又回国复婚,矬壕很痴情,对她情有独钟。”

    皮德厚道:“二位怎么知道的?”

    路人甲笑道:“道听途说,喝酒吹牛皮,干杯。”

    二人举起酒瓶相碰,转换话题继续撸串,消息已经传达,任务完成。

    皮德厚陷入沉思,撸串结束买单,拎起半瓶二锅头就走,返回顶层出租房,四爪朝天躺在钢丝床。

    “吱嘎!”

    钢丝床不堪重负,弹簧发出刺耳声音。

    仰望布满青苔的天花板,皮德厚翻来覆去睡不着,决定明天去谭家,找皮春艳算账,卷走数亿遗产,一毛钱没留给他,坑得他流落街头。

    没有这样姐姐,往死里‎‏​‏‏​‏​‎‏​‏‎‏‏‏坑弟弟,明天找她算账,要回应得的遗产。

    皮德厚穷怕了,白天当看门狗,晚上要睡狗窝,兜里比脸上还干净。

    钱是男人胆,没钱的男人,连狗都不如。

    皮德厚迫切希望,拿回属于他的遗产,哪怕只有五百万,不求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就满足了。

    多年混迹底层,早就适应社会,现实磨光棱角。

    不再是豪门阔少,而是普通打工仔,没有不切实际的梦想,只想活得有尊严,只想活得有自由,只想活得像个人。

    皮德厚扣动打火机,点燃一支褶巴巴的香烟,仰头吐出一口烟雾。

    追忆年少轻狂,曾经挥金如土,曾经纸醉金迷,曾经夜夜笙歌,曾经迷失自我。

    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招惹赵锋和甄甜,捅了马蜂窝,惹出滔天大祸,导致皮家破产。

    几年时间,赵锋逆天崛起,一飞冲天,成为叱咤风云的魔都首富,响当当的千亿巨头,荣登服不服富豪榜,令人只能仰望。

    早就没了复仇心思,不会重蹈覆辙,再去招惹赵锋。

    只想拿回遗产,买房安居乐业,娶妻生子,好好过日子。

    天亮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一缕阳光亮起,驱散漫天黑暗。

    皮德厚彻夜无眠,静心思考人生,得出一个结论,想要改变看门狗的悲惨命运,只能找到姐姐,拿回属于他的遗产。

    皮德厚起床,洗脸刷牙,望着镜子里面,两鬓斑白,精神颓废,顶着熊猫眼的中年男人,酸楚涌上心头。

    曾经风华正茂的皮大少,不过三十出头,苍老成这个样子。

    皮德厚洗头剃须,找出压箱底的西装皮鞋,穿戴整齐走出家门,到路边包子铺,买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吃完骑上小绿车,风驰电掣赶往谭家大院。

    谭家门前立着一对石狮子,四名膀大腰圆的保镖守门,伸手拦住去路,上下打量皮德厚。

    “你找谁?”

    “我是谭总小舅子,我找谭夫人,我是她弟弟。”

    望着一本正经的皮德厚,四名保镖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充满嘲讽意味。

    “哈哈哈!”

    为首保镖鄙夷的道:“别逗了,看你头发都白了,谭夫人是你姐姐,你是她哥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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