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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生病了

    沈矜年还是拒绝了这个建议。

    卧室在三楼,他现在整天懒洋洋地一点也不想挪动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国的这段日子吃胖了不少,越来越感觉身体沉重。

    恰好,沈淮礼从卫生间里出来。

    讨人厌的何聿立刻如一阵风似的,陪护到沈淮礼身边,快到留下一道黑色的残影,比任何一个护工都照顾到位。

    沈矜年撑着下巴,眯起眸子打量着何聿和沈淮礼。

    有了恋爱经验以后很容易分辨出两个人之间摩擦出的是火花还是核反应,到此,突然忍不住嗤笑一声:“死鸭子嘴硬。”

    何聿一个白眼砸过来。

    顾砚也适时地点头:“我赞同。”

    何聿:“……”

    翻着白眼离开。

    沈矜年等到两个人离开,对顾砚说:“何聿真对我哥心怀不轨。”

    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实在是最近这段时间何聿的表现太过异常,每天24小时粘着沈淮礼,晚上临睡前还要去人家房间里巡查一通,还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怕沈淮礼摔下床。

    神戳戳的。

    沈淮礼是腿没恢复,又不是小脑萎缩了。

    顾砚始终盯着两个人离开的方向,良久后才深沉地应了沈矜年的话:“那他恐怕要失恋了。”

    沈矜年对揣摩人心这种事情并不太敏感,但是他的直觉想来很稳,无比地赞同顾砚:“我哥不会喜欢傻子的。”

    二人的心思拐了十八道弯,最后不谋而合。

    很快

    何聿喜欢沈淮礼这件事情如长了翅膀一样,在小小的别墅里人人皆知。

    何聿心里不承认,但是怕触碰到沈淮礼破碎的自尊心,也怕再惹他生气。

    于是这段绯闻发酵了小半个月。

    直到元宵节。

    房门一大早就被敲响了。

    厨房里滚元宵的顾砚率先听到声音,不过何聿要快他一步走到了门前。

    打开门,刮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强烈的冷空气严丝合缝地包裹住他的身体,何聿当场僵在原地。

    大胡子快递员将手里偌大的纸箱盒子送上来,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说:“先生早上好,这是属于您的货物。”

    何聿回过头问顾砚:“你们买东西啦?”

    顾砚抬头,同样疑惑了一瞬间:“……不清楚,你看面单。”

    快件上面贴着两张面单,明显是从国内转运来的,收货人是沈淮礼,却没有显示发货人的信息。

    何聿不敢轻举妄动,暂时把包裹放在门口一路直奔沈淮礼的房间。

    男人刚刚起床做完清洁,浑身散发着清新的花香气。

    见到何聿进门,沈淮礼下意识地操控着轮椅向反方向调转,不过下一秒就被男人快速制止。

    何聿直接冲到他跟前,拿起搭在床尾的厚外套替沈淮礼披在身上:“外面有你的快递,出去看一下吧,我和顾砚非本人不能签收。”

    沈淮礼瞬间敛起眉心,谨慎地盯着何聿:“我没有买东西。”

    “我真的没骗你,穿厚点去客厅看看。”何聿说着,摆弄小孩子一样给沈淮礼套上外套,又从他的衣帽柜里翻出一双厚实的地板袜快速套上,“冷吗?”

    沈淮礼很少被人服侍着穿袜子,就算是卧床期间他也是尽量自己处理,这样私密的事情被何聿做过后男人控制不住耳根发红,格外不适应地别开视线:“不冷。”

    何聿没有察觉到沈淮礼话里的一瞬间的滞涩,推着他直奔客厅,又一路快走过去把包裹箱子抱给沈淮礼看:“上面是你的名字啊?”

    沈淮礼看了一眼。

    还站在门口的送货员哆嗦着忍不住催促:“请问现在可以签收您的物品吗?外面的冷天气即将要把我冻成全国第一座型男冰雕了,先生们?”

    沈淮礼正在看着门口的陌生男人,而身边的顾砚恰逢其时地递过来一把小型裁纸刀。

    沈淮礼愣了一瞬间,伸手接下来。

    他推出刀片,直接把开口处的胶条割断。

    快件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打开,所有疑虑随着层层的防震气泡袋掀开公布于众。

    快递箱子中心是一个漂亮的粉色礼盒,是国人最喜欢的爱意代表色,包装盒上精致的暗纹都是简约的玫瑰线条和汤匙元宵组合,这个时间节点这个收到这个套盒,寄件人答案呼之欲出。

    沈淮礼丢到何聿手上:“拿去丢掉。”

    何聿接了包垃圾一样生怕脏了双手,万分嫌弃地从敞开的门缝里丢到门外,和沈淮礼同仇敌忾地吭哧一声:“什么脏东西。”

    送货员看他们这样的操作一时间傻了眼,回过神后有些生气,赶紧拔高了声音声明:“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需要承担毁坏物品的责任!这件事情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沈淮礼声线冷冽:“是我自己做的,你只管签收就够。”

    送货员浑身发抖,估计也是被吓到了几分,现在门前等他们签了名字,赶紧钻回车子里冒雪离开。

    房间门再度被重重关上。

    沈淮礼微微眯起眸子,三秒钟后才长出一口长气,双眸惺忪似乎刚才发生的插曲并未放在心上:“我回房休息了。”

    何聿下意识就要推。

    沈淮礼快一步调转方向,无声地拒绝了。

    房间里的空气骤然降到了冰点,中央空调吹出来的暖风落在肌肤上都觉不出丝毫温度,两个人面面相觑,之间的空气都要凝固一般。

    这种阴郁在沈淮礼的卧室尤其浓烈。

    男人反锁房门,冷意如附骨之疽攀附着四肢百骸。

    他看到了那个隐形的大牌logo,用自己的身份信息去官网刷了验证。

    果不其然……看到去年今日的订单。

    那时候他工作忙,节假日也夜以继日地泡在数不清的文件里,陆斯明下班后提前回家做了汤圆送来公司。

    那时候他们面对面坐在写字楼最大的落地窗前,商量明年要吃坚果还是水果馅的汤圆。

    陆斯明看出自己不喜欢对这几个口味喜好度一般,笑着说明年有惊喜。

    那个惊喜成了惊吓。

    对面经理告诉他陆斯明定了很多款礼物,并且一连定了十年,询问要不要全部退掉。

    沈淮礼毫不犹豫地退了订单,并且赔偿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违约金。

    做完这一切后,沉甸甸的心里才舒畅几分。后续到午餐时刻就彻底完全消化,心底连一点点涟漪都激不起来。

    中午,沈矜年叫他来吃午餐。

    沈淮礼见到来人是沈矜年意外了一下,还是没问出心里疑惑的问题,任凭沈矜年推到餐桌前。

    沈淮礼下意识地环视四周。

    第三秒,眉心突然下压。

    恰好这时候顾砚捧着汤盆出来,礼貌和顺地回应沈矜年父母也察觉出来的问题:“他出去有点事情,叫我们先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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