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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平昝府到了。”

    “只是现下城门拥堵,怕是要等一会了。”

    典枢望着蜿蜒的长队,将马儿勒停,缓慢跟行。

    “怎么了?”

    荀风问询着,走了出来,站在车前遥遥一望。

    远处的城墙巍峨耸立,绵延数里。

    在暮光中温和地保卫着城中的百姓,也无情地隔绝了流亡的百姓。

    高耸的城门,开着二丈的出入口,派着数队的守备军持械驻守,牢牢地将成百上千的面容憔悴、服饰凌乱、衣衫褴褛、拖家带口的流民拒留在城墙外。

    看聚集的人群,应该有些时日了。

    远远望去,都能感受到一种压抑到崩溃的情绪在蔓延。

    待行到近处,便看见有人面如死灰的呆坐原地在流泪,有人抱着面色苍白的孤亲在悲嚎,有人蜷缩着仅有的财帛在呜咽,有人颤着虚浮的身躯在路边祈求吃食,有人借着最后的气力冲着守备军发泄……

    眼前的景象似乎都随着阳光暗沉下来,看得荀风心里一紧。

    连忙回到车内。

    “小郎君可是怕了?”

    吉目见荀风回来,取笑着让汀云将热茶递上。

    荀风接过,缓缓摇头,道:“淝河决堤,流民四起。我原以为只在泱汤一带,没想到连平昝府都波及了,想来受灾情况确实严峻。”

    “是呀,”吉目微微一笑,啄酒一口,咂舌道,“看来紫鸢商号今年的收益是要大打折扣了。不过,赶着这次水灾,倒是可以倾销一些陈货,不至于亏损过大。”

    “吉叔,如今这情况你——?”

    荀风听得皱眉,却被吉目盯着,教育道:“跟着我这个商人学本事,那就瞥去文人的那一套。要知道商人逐利,那是本性。”

    “哪也不应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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