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奚觉得莫名。
他瞪视着楚无舟，呛声道：“你笑什么？”
楚无舟收回了视线，从这个角度看去，时奚只能看见他清俊的侧脸。
下一瞬，青年向来温和的声音响起，“并非笑你。”
时奚凶巴巴，“那最好不是。”
楚无舟便又笑了一下。
这回时奚没再说话，他恹恹地将下巴靠在自己膝盖上，盯着楚无舟专注做事的身影。
这片菜地很大，看起来全是楚无舟的地盘，除他之外也再无弯身摘菜的村民。
时奚想起那个小女孩口中的扫把星三个字。
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楚无舟才选择了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作为自己的菜地吗？
没想到主角的分身看起来还挺惨的。
时奚回忆了一下剧情中有关分身的线索，然而很可惜，剧情始终聚焦在无上剑宗的那个本体楚无舟身上。
至于凡间这个分身，也只有寥寥数笔带过，最后更是直接被本体召回去融合了。
没多久，楚无舟松好了土，浇好了水，他手中拎着三颗大小不一的青菜，径直走到时奚身前。
颀长的身影在时奚身上落下一道灰影，挡住了刺眼的阳光，时奚下意识抬起眸子看去，顺便伸手扯了一下楚无舟的白色衣袍。
“弄好了？”
时奚问，嗓音闷闷软软的，细听还带着些鼻音，他有些困了。
“嗯。”楚无舟让时奚趴到自己背上，时奚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半阖着眼，指尖还卷着青年的一丝黑发。
从这里到家中约莫十分钟的距离，这十分钟时奚越睡越深。
昨夜他明明睡够了，可如今困得却像是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一般。
定是那什么灵体的锅。
时奚雪白的脸颊贴在楚无舟的发丝上，闭着眼在睡梦中创天创地，到时楚无舟将他放在了床上，时奚朦胧一睁眼，很快又再次闭上。
然而这次时奚却没再睡熟。
他睡得快醒得也快，找到楚无舟的时候对方正在柴房杀鸡。
柴房不大，里面堆的小木头并不多，都老老实实积压在角落中，生了不少灰。
时奚虚弱地靠在门口，雪白脸颊泛着一抹酡红，视线模糊地看着楚无舟的背影。
似有所感，楚无舟回头看了他一眼。
时奚听到了鸡挣扎的扑棱声，接着楚无舟回头，垂眸扫了眼被自己拎住了翅膀的鸡，利落地用菜刀在鸡的脖颈上一抹。
鲜血喷溅，他却极为娴熟地避了避。
这时楚无舟才回头问：“怎么醒了？”
门口处，少年靠着门沿，身后是刺眼的白日亮光。
楚无舟浅色的瞳眸倒映出时奚的身形，细看好似极为专注。
“不困了。”时奚嫌弃地踩着满地的灰尘，小心避开被鸡血溅到的位置。
他左右一看，伸手扯了扯楚无舟的衣服，楚无舟无奈地起身，唯一一张小木板凳便被时奚这个一点活都没有的顽劣坏蛋给霸占了。
楚无舟没有说什么，他拿过一只安静的碗，捏着鸡的翅膀和脖颈，将鸡血浇进这个碗里。
时奚看着这幕，撑着脸颊说：“我认识个人，他都不会杀鸡。”
楚无舟将鸡放进提前准备好的热水里，闻言温和问：“怎么忽然提这个了？”
“你们挺像的。”
这次楚无舟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