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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你会不会伤心?”怀思礼忽然问道。

    “……”她不理解,为何要这样问。要是他不在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伤心。

    “秋年,去把人放了。”

    叶青梧见他遵守承诺,也没有多留,从包厢出来,迎面遇上老板娘,跟她打了个招呼便回了将军府。

    就在叶青梧回去之后不久,天色晦明晦暗之际,厉云沉满身伤痕地回来了。

    叶青梧在门口等着,看见浑身都是血痕,尤其是背后,衣服都被撕烂了,眼睛里的眼泪便禽不住,都是因为她,才让他遭受这种罪。

    回屋之后,疾风要给厉云沉上药,叶青梧接过药,“我来。”

    疾风只能是退了下去。

    她很想知道归雀为什么没有跟着一块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但看到厉云沉伤痕累累的后背还在血流不止,便没有开口问。

    小心翼翼脱下他上身的衣物,血水已经和皮肤粘到一起,脱下衣物的时候,厉云沉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是不是很疼?那我轻点。”

    叶青梧看到他几乎狰狞的后背,眼眶微红,心中更是自责。

    “没有很疼。”

    叶青梧知道他只是忍着不说,于是变没有多言,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脱下衣服之后,又用湿帕子将血迹微微擦去一些,这才将治疗伤口的药粉,小心翼翼撒在上面。

    厉云沉嘴角微微勾起,能够闻到身后人身上的沁香,还有她软软的发丝掉落在他肩头的细腻触感。

    “归雀没什么事,现在正在外面的客栈住着。”

    “为何?”

    叶青梧不明白,好端端的,为何归雀不回来?

    “你要是想见他,我明日便把他接来,到时候一起去北方。”

    厉云沉自然不会告诉她,是因为叶归雀昏了过去,此刻还在被怀思礼的人照顾着,他根本没有放人,但是看怀思礼的吩咐,叶归雀应该不会再受到伤害,她也不用再担心。

    “你好好养伤,哪里都不许去。”

    叶青梧虽然是想归雀,可也不能让厉云沉再次身处险境,只要归雀没事就好。

    “嗯。”厉云沉转过脸朝她笑笑,很享受被夫人管着的感觉。

    叶青梧不明白他笑什么,轻轻推了他一下,然后又小心翼翼用白色的纱布将他狰狞的后背包扎起来。

    叶青梧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伤痕,新伤旧伤混杂在一起,无比狰狞,一块又一块瘤状凸起,看着的确是吓人。

    “总是在行军打仗,能够捡条命已经不错,自然是伤痕累累。”厉云沉看出她的心事,回答她。

    包扎好后,叶青梧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眼眸低垂,“我还以为,像厉将军这样的战神,定是兵不血刃,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哪有那么厉害,我也是人,要说这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

    叶青梧说罢,正好与叶青梧目光对上,两人目光都暗淡了几分。

    叶青梧当然知道,他要说的人,便是怀思礼。

    “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厉云沉岔开话题,去拉身后的被子。

    叶青梧则是显得比较局促不安,坐在床榻边上,不知该如何。厉云沉这是要在这里睡吗?她不太明白。

    “我受了伤,今日便不去书房了,想休息一会,你帮我把枕头拿来,我今日就趴在这了,这背后的伤怕是不能躺着。”

    分明只是想睡在这里,却弯弯绕绕同她说了这么多。

    叶青梧明白,忙把枕头放到身边,自己则是挪到床里面,让厉云沉趴在外侧。

    屋内静悄悄的,能够听得清二人的呼吸声。

    “他今日找你,可有为难你?”厉云沉忽然开口。

    “没有,我已经同他说清楚,他不会再来纠缠我了。”叶青梧实话实说。

    厉云沉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可他今日心中,却总觉得惴惴不安。

    “你放心,他日后怕是没什么闲工夫纠缠你了。”

    “为何?”叶青梧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厉云沉好像对她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只是苦笑一下,“如今天灾人祸,干旱了三年,民怨四起,有谣言说是因为奸臣昏君所致,昏君已死,可还不下雨,民怨就到了他头上,怕是不得善终。”

    叶青梧轻声答应一声,若只是此的话,也不至于要了怀思礼的命吧。

    暮色降临,明月当空照,干燥无比的京城,旱情愈发严重。

    叶青梧翌日醒来时,不知怎么,忽然头痛的厉害,像是得了风寒,按理说是不应该的。

    请了大夫过来,替叶青梧把完脉,忽然间无比惊喜开口道:“恭喜将军,恭喜夫人!夫人这是喜脉呀!”

    叶青梧:“……”

    厉云沉:“……”

    大夫僵在了原地,将军和夫人有了孩子,难道不高兴吗?他感觉自己怎么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嘴上的笑容变得僵硬,像是犯了罪一样,把头低下去,不敢再说话。

    厉云沉:“你确定?”

    “我以身家性命保证,行医三十年,不会看错。”

    若是其他病看错还好,这种喜脉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行,退下吧。”

    大夫这才抱着医药箱,心惊胆战地退出来。

    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将军和夫人不高兴呢。

    叶青梧坐在床榻上,整个人又愣傻。她与厉云沉都知道,孩子不会是厉云沉的,毕竟两人根本就没有行房事,孩子只能是怀思礼的。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就有了孩子呢?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是在行宫的时候吗?

    瞧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吃胖了,还有葵水的确是两个月没来,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没来,毕竟以前也经常不准时来,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是怀孕了。

    “青梧,明日……”

    明日便要北征,毕竟路途遥远,车马劳顿,她现在怀着身孕,怕是身子受不住。

    叶青梧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了,毕竟孩子是怀思礼的,总不能让厉云沉养着,这样对于他,实在是太不公平,他值得更好的,总不能给孩子当继父,实在是太亏待他,他已经给不了他任何想要的。

    “我想……日后就不耽误你。”

    “……”

    厉云沉听到这话,一时恍惚。他不是这个意思,从未觉得她耽误他,他很想把她留住,哪怕孩子不是他的,那又怎么样,只希望她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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