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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在接生婆手上的时候还在嗷嗷大哭,等怀思礼抱着她的时候,却忽然间止住了哭声。

    刚生下来的小孩丑的跟猴子屁股一样,脸红红的,还有一些软软的绒毛在脸上,没什么人样,唯有那滴流滴流的圆眼珠子看着怀思礼。

    怀思礼将小千金放在叶青梧身边,她虚弱的睁眼看了眼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小家伙,嘴角弯了弯,轻声唤道:“鹿溪……”

    林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怀鹿溪,这是一早就给起好了的名字。

    若是女孩就叫怀鹿溪,若是男孩……她还没有想好,索性上天真的赐给了她一个女儿。

    “乖乖,你身子弱,休息一会儿,现在先让她们把鹿溪抱下去。”语气娇哄。

    叶青梧闭上眼,点了点头。

    很累。

    她好像已经不记得方才的疼痛了,现在只是想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生产后,怀思礼几乎是寸步不离照顾叶青梧,比往常更要寸步不离,凡是皆是亲力亲为,以前是捧在手心里照顾,现在就是含在嘴里,小心翼翼又体贴的不得了。

    叶青梧身子恢复的很快,因为身子弱,没有奶水,只能是靠着乳娘养活小溪溪,闲暇时总是要把小溪溪抱在怀中看着哄着。

    看着那个丑丑的孩童一天比一天好看,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了星星,皮肤也很白净,见到怀思礼与叶青梧的时候,很爱笑,不怎么哭闹。

    怀思礼走过来,脸上是明媚笑容,坐在她身边的小榻上,语气带着醋意:“乖乖有了小宝贝,都不理我了。”

    叶青梧想笑:“你这是在跟一个几天大的孩子吃醋?”

    “哪有,就是外人都说孩子是那个废物的,也有人说是姓厉的狗贼,唯独不说是我的,我可伤心着呢。”怀思礼可怜兮兮看着叶青梧。

    叶青梧:“……”

    “是不是你的你不清楚?”

    怀思礼把她看得可牢了,如何能让她怀上别人的孩子,再说了,她可不能忍受自己作践自己。

    “我当然清楚,只是这心里面有气,明明是自己的孩子,还要被人说成别人的,要是那些人多骂我几句,非得把他们舌头拔下来,让他们这辈子也说不出话,谁叫他们多舌。”

    可惜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能够胡乱由着性子杀人的狂魔了,而是万民敬仰的怀思礼,怎能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大开杀戒?说不过去了。

    叶青梧听得想笑,怀思礼这是走上了一条良民的路,做不成恶人了。

    “总不能脱了裤子亮给他们看,虽是能证明,可我的身子,只能乖乖一个人看。”

    “又说这混账话。”叶青梧睨了他一眼,作势不理他。

    “乖乖莫要生气,何必与我这糙人计较,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叶青梧还是不想说话。

    “吃块芙蓉糕,乖乖不气了,成不?”怀思礼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块用纸包裹着的芙蓉糕,小心翼翼剥开。

    叶青梧最喜这家的芙蓉糕,一瞬间也是气消,含着甜而不腻的芙蓉糕,眉眼弯弯。

    前段时间怀孕,食欲不好,对这些甜腻的东西怎么也提不起胃口,现在终于能提起胃口了。

    屋外白雪皑皑,屋内却是热火朝天,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就算是不说话,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在里面,让人赏心悦目,似能洗涤灵魂一般,温暖清净。

    不日后,又是一场断断续续的雪。

    书房内,怀思礼忽然间开口问道:“有何能让男子避孕的药?”

    秋年听得一愣:“掌印……您、您问这个做什么?”

    “咱家记得是有这种药的吧?”

    秋年擦汗:“有是有,不过这种药都是直接断子绝孙的,掌印您要不要……”

    “去找来。”语气丝毫不见犹豫。

    秋年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是立刻去办。

    与此同时,北方也是大雪纷飞。北方的雪比京城的大得多,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冷,都在休战中,没有打仗。

    军帐之中,厉云沉刚刚饮下一杯烈酒御寒,手下的疾风匆匆赶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听说京城那边,掌印夫人生产了,是为千金。”

    厉云沉愣了一下,目光看向远方,神色黯淡下去,低头又饮了一杯酒,状若若无其事的洒脱模样,“母女平安便好。”

    疾风哪里能看不出来,将军这是还念着前夫人,可他也不能做什么,只能是出去。

    厉云沉连大氅都没穿,便从军帐走了出来,雪踩在脚下,发出积压声。

    身后留下两串孤零零的脚印,乌黑的发丝上沾满了白雪。

    按理说,此时京城也是在下雪的。

    他忽然想起一句话。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只可惜,故人身畔新人卧,山河冬雪独自坐,何来相思伴心魄,此生白头不复错。

    他当初若是早些遇见她该多好,在她还没有嫁入皇宫之前,或者是,至少在怀思礼之前认识她,说不定也能有机会。

    京城此时的确是正在下雪,不过叶青梧被娇养在屋中,怀思礼舍不得让她着凉受冷,更是不允许她淋雪。

    厉云沉怕是再无机会与她同淋雪。

    ——

    一转眼已经过去三个月,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叶青梧的身子养的差不多了,近日来总有人登门拜访,怀思礼嫌烦,都被轰了出去,只有叶归雀常来,才没有被轰出去。

    “溪溪,你瞧舅舅给你带什么来了?”

    叶归雀在学堂表现很好,天生就是治国的能臣,连连被夫子夸奖。

    只是这段时日,叶归雀的心思却不在学堂,总是一下课就早早回来看外甥女,还总是带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今日他带着一把红红的波浪鼓来了,瞧见可爱的怀鹿溪,直接抱在怀中逗她,惹得小乳娃一阵欢笑。

    怀鹿溪去抢他手中的哐当作响的波浪鼓,却被叶归雀一躲:“要叫舅舅才能给溪溪玩。”

    "呜啊……"

    怀鹿溪急的要哭。

    叶青梧在边上哭笑不得:“哪里有三个月的小乳娃就会说话的?”

    “这可是我叶归雀的外甥女,三个月说话岂不是正常?”

    “你要是再不给她,一会儿哭起来你抱回去哄。”

    “就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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