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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幕,足够震撼。

    整个山谷里,短时间内只有马儿打响鼻的声音。

    闵昌不可思议看着陆天明。

    他发现,自己刚才还是太乐观了。

    放任薛麻子单独面对秀才。

    主要是为了观察对方的武功套路。

    他知道薛麻子必死。

    只不过死得太过轻松,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江湖中行走超过二十年的老手,接他个两三招,不过分吧?

    但谁能想到。

    仅仅是一个照面,甚至都没看清楚秀才是怎么出手的,他大哥就去了地府。

    不仅什么都没看出来,还折了己方的锐气。

    搏命娘同样无比震惊。

    这是,新手?

    遥望带着她大哥下半身奔过谷口的马儿。

    搏命娘心里升起一股凄凉。

    强!

    很强!

    非常强!

    这是她对陆天明的评价。

    简单直白到让人绝望。

    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在那把细剑下活命。

    “二哥,扯呼?”搏命娘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声带在抖。

    闵昌面如死灰:“扯不动,又来了一个。”

    话音刚落。

    身后响起马蹄声。

    一行人齐齐回头望去,顿时呆住。

    他们大多不认得马背上的人。

    但没有谁不认得那把刀。

    那把哪怕主人骑在马上,离地却仅有半尺的长刀,在道上很出名。

    沙场铁鼓声犹震,鞘里长刀血未干。

    刀名霜雪,余威尚存。

    在五年前那个白雪皑皑的冬季。

    那把刀,如霜雪一般席卷整个大楚南部。

    刀的主人杀人,不论个数,论城。

    “北...北将军?”搏命娘脸色煞白。

    “你好,飞燕。”

    北枫停在不远处。

    他就这么骑马站着,却给人一种错觉。

    似乎他跟胯下的良驹本就是一体,不分彼此。

    “将...将军...”

    搏命娘吞吞吐吐,感觉嘴巴不是自己的。

    北枫,是她的将军。

    有一段时间,她们兄妹三人并没有在一起。

    她去了起义军,给北枫当斥候。

    她亲眼见证这个比自己小了很多岁的男人,从一个不起眼的泥腿子,成为了大楚庙堂闻之色变的大将军。

    那时候,她外号飞燕。

    北枫感受到昔日部下的恐惧,嘴角微扬:“从此刻开始,我不是将军,你也不是飞燕,我是拖刀客,而你,是搏命娘。”

    哐啷——!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搏命娘心里摔碎。

    她怔怔望着北枫,脸色惨白得如同死人一般。

    北枫的意思,她懂。

    这是警告她不要攀关系。

    那抹嘴角上扬的笑容,实际上是死神在召唤。

    “二哥,我们到头了。”

    搏命娘含着肩膀,眸子里黯淡无光。

    前有狼,后有虎。

    狂刀闵阎罗,从来都没有这么绝望过。

    两个年轻人,一个名不见经传,杀人像杀鸡。

    一个威震大楚,名扬天下多年,更是杀人如麻。

    绝望中,闵昌不服。

    车马部的寻马人。

    抛开灰色地带。

    地位、俸禄,哪一样都比一个小小的捕快强。

    “大楚为什么用你?死在你手下的将士,何止十万?”闵昌怒道。

    “因为,我杀的人,比你多。”

    北枫戏谑看着闵昌,像在看小丑。

    闵昌张着嘴,说不出话。

    是了,这个世道本来就是这样。

    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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