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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褥铺展的整齐,虽然打着不少补丁,但却干干净净。

    并且与他走时相比,床头多了一件衣裳。

    魏长天当下就认出这是老妪今天一直在缝补的那件。

    原来是给我缝的啊......

    家中有年轻男子的衣裳,说明老妪确实有过子女,就是不知道现在是在外远游还是已经死掉了。

    拿起衣裳看了看,魏长天心中不免一阵唏嘘,同时也想到了秦彩珍时不时从京城寄来的桂花糕。

    虽然魏长天并没有继承前主的口味,一直就不喜欢吃那甜到发齁的“母爱之糕点”。

    不过此时此刻,他倒突然又怀念起了那个味道。

    太久没吃的缘故吗?

    窗外的明月如钩,空气中似乎有淡淡的桂花香。

    ......

    ......

    京城,魏府。

    偌大的府宅之中一片黑暗,只有主院之中点着灯。

    风韵犹存的美妇人焦急的等在门口,视线不停向着远处眺望。

    不知过了多久,一盏灯笼自小路尽头出现,她立刻便快步迎上去,急促的问道:

    “怎么样?”

    “没事。”

    提着灯笼的中年男人点点头,只是两个字便令美妇人重重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以如今魏家的能量,昨夜发生在蜀州的事自然瞒不过魏贤志和秦彩珍。

    俩人听说魏长天一人前去阻拦震山营,并且不知所踪之后便始终没有合过眼,甚至每隔几个时辰便要去查看一下魏长天的命牌。

    幸好直到现在那只命牌都完好无损。

    不过虽然魏长天没事,但魏家如今的处境却有些不妙。

    因为就在刚刚,宁永年终于又召魏贤志进宫面圣。

    蜀军突围是昨晚发生的事,但前者一个白天都没动静,非要在这深更半夜的召见魏贤志,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他要干什么。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或许,这位天子终于决定要跟魏家翻脸了也说不准。

    “你不如别去了。”

    跟着魏贤志回到屋中,秦彩珍一脸担忧的劝道:“这节骨眼上宁永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白天时在外的禁卫军尽数都回城了,摆明了就是给咱们看的。”

    “先称病拖上几日,等长天那边有信儿了再商议也不迟。”

    “......”

    将灯笼搁在墙角,魏贤志沉默了很久才说话。

    虽然秦彩珍说的不无道理,但他思考问题的角度明显要不一样。

    “不去......宁永年就会作罢么?”

    “蜀州那边会变成什么样子谁又说得准?”

    “唉,儿子惹的祸,我这个当爹的早晚是要给他擦屁股的。”

    “可是......”

    秦彩珍皱眉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魏贤志挥挥手打断道:

    “不用说了,此事再拖下去也没有意义。”

    “宁永年不是要给我们看禁卫军吗?那我们也给他看看悬镜司就是。”

    “......”

    这一次,秦彩珍没有再劝。

    虽然她平日里对魏贤志不怎么客气,但遇到大事时其实也如寻常女子一样,从不会在自己男人已经决定的情况下唱反调。

    “那......我去请父亲出关?”

    “去吧。”

    点点头,魏贤志目送秦彩珍脚步匆匆的离开,然后又冲门外轻喝一声。

    “王二!”

    “老爷。”

    王二立刻闪身进屋,躬身应道:“小人在。”

    “嗯,你现在便持我的令牌去悬镜司灼祖玉。”

    说着话,魏贤志随手丢给王二一块通体黑色的令牌。

    他的语气是如此的平静,使得王二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老爷......”

    王二看了一眼手中如假包换的悬镜司指挥使令牌,瞪大眼睛确认道:“您是说......灼祖玉?”

    “嗯。”

    “然、然后呢?”

    王二呼吸急促的又问:“不知老爷要做什么?”

    “......”

    魏贤志稍稍停顿,看着屋外的夜色平静回答道:

    “然后,随我去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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