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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Skelet的人吃完饭回来已经是下午三点,朱依依一回到工位坐下,晓芸就迫不及待地找她打听情况。

    “怎么样,我们是不是真的要换组长了?你都不知道阿张一听说要换组长,开心得都想放鞭炮了,你说庞姐多讨人厌,我们这么多人没一个喜欢她的。”

    担心被别人听到,朱依依指了指微信,示意在微信上聊。

    她刚登上微信,就看到肖总把庞姐喊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后,听不见任何声响,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状况。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庞姐从办公室里出来,板着张脸,情绪似乎不是很好,她径直走到朱依依工位前,眼尾也没瞧她,对着空气说了句:“肖总找你。”

    留下这么一句话,她就走了。

    反应过来她是在和自己说话,朱依依收拾好桌面的文件,连忙起身从座位离开。

    其实她已经大致猜到这次的谈话内容,所以在敲门前,她短暂地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

    敲门声响起的同时,门内传来肖总浑厚的嗓音:“进来。”

    朱依依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肖总身后墙壁上挂着的山水画,右侧是几乎占据了一面墙的书籍,室内的装饰不多,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她没有多看,关上门后在他面前站定,就像是被老师叫来办公室训话的学生。

    肖总见她这谨小慎微的模样,没好气地笑了笑,说:“坐吧。”

    “好。”

    朱依依刚坐下,就听见肖总问她:“今年是你来公司第四年了?”

    “是,我刚毕业就过来了。”

    “在一家公司呆四年时间,也不短了……”肖总翻阅着人事部刚送过来的资料,眉头皱了皱,“因为你早上表现不错,所以我特意找人事要了你这几年的年终总结汇报,说实话,我很意外,你这几年做的怎么全是一些边边角角的东西,之前从来没参与过核心项目?”

    朱依依被说得脸颊有些发烫,如实回答道:“是,这是第一次。”

    肖总没想为难她,只是觉得她这几年时间实在太浪费:“在职场上,单是工作认真负责是不够的,闷头干事固然没错,但我们需要的是有进取心的人,要是没有竞争精神就只能做最底层的螺丝钉。

    我早上确实有意要把这个项目交给你负责,但你好像还没有过独立带领团队的经验,你认真思考告诉我,如果我把这个项目交给你统筹,你有没有信心做好?”

    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孩沉默了一会,似乎真是在思考,当她再次望向他时,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声音不大,但有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肖总,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在这行干了这么多年,肖郅锋不是第一次接触到像朱依依这样性格的人,在职场上总像个透明人一样,不争不抢,不爱表现,只知道一味闷头做事,不懂得争取机会。

    但与此同时,他也一直相信沉默内向的人都有某种强大的内驱力和行动力,只要将他们心里那把火点燃,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很快,肖郅锋就见识到了这个女孩的魄力,在谈话后的第三天,他收到了一份更加完善、详细、几乎可以立刻落地执行的方案。

    在会议室里,她向他讲述了这份方案的整体逻辑和设想,这一次,她没有像那天一样胆怯,眼神中多了几分自信。

    肖郅锋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下班前,他召开了一次会议,当众公布了更换组长的消息。

    “因为考虑到朱依依是第一次带团队,大家要多协助她,有任何情况及时向我反映,”说到这,肖郅锋望向朱依依的方向,“大家只要记住一件事,我从来不会亏待努力的人。”

    ——

    接手这个项目之后,朱依依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上面,连通勤时间都在和各个场地的负责人沟通联络。虽然有时候忙起来顾不上吃饭,但她的确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

    听说港城月末要举办一场大型的城市涂鸦活动,朱依依打算亲自去拜访主办方,看有没有机会进行深度合作。

    递交方案上去,Skelet那边也派了人过来一起跟进,因为时间紧迫,朱依依第二天中午就出发去了港城。

    就在这架去往港城的飞机上,朱依依又遇到了陈宴理。

    他今天穿得格外休闲,黑色长款风衣,牛仔裤,一点都不像是去工作的,反倒像是去度假。

    朱依依旁边的座位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孩,陈宴理弯腰和他沟通了一阵,男孩一听对方坐的是头等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两人就这么互换了座位。

    因为上次的事,朱依依现在看到陈宴理,心情再也不像以往那么抵触。从前在她眼里,陈宴理身上最大的标签就是薛裴的朋友,每每见到他,总能回忆起那些狼狈又难堪的时刻,但现在,她的心态有了改变。

    她热情地和他打招呼:“这么巧。”

    陈宴理嘴角弯了弯:“也不算巧,我们本来就是订的同一班飞机。”

    朱依依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也是要去港城参加城市涂鸦的活动,她差点忘记了。

    “过两天正好是我母亲的生日,我本来也打算回家一趟。”

    朱依依有些惊讶:“原来你家在港城,那这么说来,你是不是会说粤语?”

    陈宴理笑着随口说了句什么,说起粤语时,他的声线有些不一样,有种莫名的温柔,但朱依依一句也没听懂。

    她眨了眨眼,向他请教:“这是什么意思?”

    陈宴理却买起了关子,望向窗外:“以后再告诉你。”

    朱依依最讨厌的就是说话只说一半的人,眉头皱了皱,便也用家乡话回了他一句,这回疑惑的人变成他。

    “什么意思?”

    朱依依憋着笑说:“是骂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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