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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我商家祖传家法,”商沉指着离迅手里的托盘向她耐心介绍,“这里只有两样,还有一样刑杖太大,托盘里放不下。”

    沈流年快速添完了香油,擦擦手,抬头看了一眼托盘里的东西,头一件看起来很普通,只有几支线香而已。

    “这香是做什么用的?”

    “跪香,双手捧香跪在卵石上,直到十支线香烧完才可起来。”商沉看见小丫头抖得更厉害了,颇觉解气,狭长凤眸微微眯起,“这第二件家法呢,你肯定没见过,它叫雪如意,是冬天用的。”

    “怎么用?”沈流年瑟缩着眼神看去,所谓的雪如意像个纺锤,只是纺锤一头扎满了银针。

    “大雪天让受刑之人趴在雪地上,用雪如意捶打背部,直到鲜血渗出,盖上一层白雪,再接着捶打,再用白雪覆盖,直到周身白雪全部染红。”商沉说罢。

    沈流年整个人呆住,额头渗出丝丝冷汗。

    原来不是雪如意,是血如意啊……好血腥的家法,她这是嫁了个魔鬼啊!

    看她吓呆的样子,商沉缓了缓语气道:“不过这都是犯了大错的人才用得上,我今日就是给你看看,免得将来犯下大错,又说我没有提醒你。”

    “还有个刑杖没说呢。”沈流年丧气地垂着脑袋。

    她犯的那些错不提就罢了,一提就没命。

    “刑杖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像你姨娘受的杖刑,”商沉摆摆手,让离迅把家法收起来,“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像我姨娘一样……”沈流年重复着这句话,忽觉自己和姨娘的命运一样悲惨,忍不住“哇”的哭出声来。

    “你哭什么?!”商沉左右看看,赶紧蹲下去堵她的嘴,“夜深人静的,你是想把父亲母亲都吵醒?”

    “我害怕,哭都不能哭?”沈流年越说越伤心,脸上涕泪泗流。

    商沉为了不让她发出太大的声响,只好把人按进怀里:“别哭了!”

    祠堂门外风雨大作,屋内灯火摇曳,两人面对面跪坐着,沈流年脸贴着商沉的衣襟,哭声小了些,不一会儿眼泪就把商沉的前襟打湿。

    离迅收拾好了几件家法,出来正看见他家主人把少夫人拢在怀里,还拿自己的衣服给她擦着眼泪鼻涕,心里大呼新鲜。

    起初世子爷明明是想给少夫人一个下马威的,怎么结尾竟然是这种画风呢?

    沈流年哭了约莫半炷香的工夫,商沉终于不耐:“别再用我衣服擦鼻涕了!”

    沈流年抬起泪眼,弱小无助地看着他:“那我用什么擦?”

    “我……我管你用什么?!”商沉狠下心站起来,嫌弃地一振衣袍,“哭完了就自己回鎏光院去,我今夜不过去!”

    “知道了。”沈流年本来也没想让他去,赶紧行了礼就低头退出祠堂。

    大门轻轻合上。

    “离迅!”祠堂里安静下来,商沉唤了一声。

    一个身影麻利地从殿后跑出来:“世子爷,我在!”

    “外边可下雨了?”

    “风大,还未下雨,”离迅转了转眼眸,恍然大悟道,“世子爷可是想派人送送少夫人?”

    方才他们把少夫人“押”来祠堂,连个丫鬟也没让她带上,眼下天黑了,她一个人走夜路想想也不大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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