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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寒冷,青云观中今日香火不旺,零零星星的只有几个香客。

    谢知言抱着两袋瓜子坐在石阶尽头,冒着冷风一直等到了中午,院中风雪停了,长长的石阶上积雪没过鞋履,他等的人却还未出现。

    “郎君,咱们回去吧,沈娘子今日或许有事,来不了吧?”长欢在旁边一边搓手一边哈气。

    谢知言沉默许久没说话,感觉到怀里两袋刚出炉的瓜子都渐渐凉了,心里越发酸涩难忍。

    “郎君切莫难过,或许是今日天冷,沈娘子冻病了呢?等她好了,准会来看您的。”见他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长欢出言安慰道。

    谢知言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望着山下云海呢喃道:“当初明明是你说要带我来青云观里找回道心的,可你上回失约,今日又失约,就只有我独自一人来了。”

    “我不甘心!”他双目猩红如血,忽又握紧了拳,白玉修竹般的手上青筋凸显。

    “郎君,你怎么了?”长欢从未在谢知言眼里见过如此疯狂的表情,吓得不轻。

    谢知言松了拳头,对着长欢苦笑一声道:“你放心,我明白的。像我这样的人,命如尘芥,哪里能和那位商世子相比?那天她就说过,以后再也不会见我了。”

    那天当着商沉的面,沈流年狠心拒绝了他,还说以后都不会再见他,几句话像匕首扎在谢知言心上,现在想起来还疼。

    他这几日心灰意冷,本也没指望沈流年能接受他,只想见她最后一面罢了,没想到她竟是如此绝情,连最后一面也不愿见他。

    明明那天在万江岸边,两人携手同游时是那么恩爱,谢知言回想起来,总觉得沈流年是爱过自己的,越是这样,越是叫他不甘心。

    若商沉不是有权有势,若商沉和他的位子对调一下,他未必会输的。

    “郎君,”长欢在他身边坐下,劝道,“你为何非要去东都?就留在青州不好?等沈娘子得空了,肯定会想起你的好。”

    “她不会的,那个商世子对她一笑,她就把我抛到脑后,再也不会来见我了。”谢知言抬头看着天上厚厚的积云,叹了口气道,“我再留下去,早晚也是被抛弃的命,说不定……那个商世子一开口,她就把我卖给别人了。”

    长欢沉默着没敢说话,只是跟着他一同叹气。

    像他们这样的贱奴,连身契都不在自己手上,被卖来卖去的再正常不过,若遇到好的主子,也能养尊处优一世,若遇到变态的,那过的都不叫人过的日子。

    “去东都的船票可都买好了?”谢知言问道。

    “买好了!还买了些御寒的衣物、干粮、水囊之类的,郎君到了东都用得上。”长欢忽想起了什么,又问,“不过……那帮水匪那么厉害,你还去找他们算账,不是羊入虎口么?”

    “既然是他们把我卖到青州来的,我的身世他们定然知晓,”谢知言拍拍长欢的肩膀道,“放心吧,等我们到了东都,就先去报官,有官府的人带着咱们一起,定然可以将那帮水匪绳之以法,再从那头目口中问出我的身世。”

    “郎君,你有没有想过……”长欢犹豫着问道,“等查到了身世,你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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