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墨易神色复杂，这几日看着她一天天消瘦，茶饭不思，心头亦是痛苦难忍。
“姜柚宁，本宫累了，不想待在这座牢笼中......”
姚锦云颤颤巍巍地站起，一身素白衣裙迎风翻飞，似海中翻腾的白浪，下一秒便要涌入海中消散，那是一种极端的美，凄绝的艳。
骤然见到她这个动作，墨易心跳漏了一拍，想也不想跃上前......
健硕的手臂紧箍住她的细腰，接着往后一带。
这个动作让姚锦云红了眼，二话不说，挥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墨易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直把他的脸扇偏。
姚锦云厉声质问：“你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碰本宫。”
墨易立马放开她，单膝跪地：“属下以为娘娘......”
“即便本宫真的寻死又如何？轮不到你一个脏东西碰本宫。”
这话一出，墨易心脏一刺，第一次抬头迎视眼前冷艳的脸，如今她看着就像饱受苦楚的怨女，哪有平日半分尊贵？就因为那个姜柚宁么？
“娘娘，姜柚宁已经死了，她就是个太监。”
姚锦云听到这个名字，情绪瞬间崩溃：“闭嘴，本宫的事轮不到你置喙，她的名字也不是你能提的，滚。”
她疯了一样把桌上的花瓶瓷器扫落，霎时碎片四溅，一如她碎裂的心，曾经的妄想和梦一同烟消云散。
墨易的下巴滑下一串血线，他抬眼看着眼前疯魔的女子，脑中绷紧的弦在这一刻断裂。
“如果娘娘不想再待皇宫，属下可以带娘娘离开。”
这话一出，姚锦云瞬间安静下来，嘴角泛出淡淡的讥讽，她赤足缓缓地走到他面前，脚底被碎片扎得鲜血横流，她好像不知道痛，依旧往前走，拖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印。
她蹲下身，指上尖细的护甲勾起墨易下巴。
墨易是她入宫后，父亲给她准备的暗卫，跟了她两年，为她做了许多事，杀了许多人，这是她第一次看清这张脸的样子。
“你算什么东西？也想带本宫走？”
听到这话，墨易锁视着她，轮廓分明的脸染血，眼神却透着坚定：“属下只是不想看到娘娘再这么下去，姜柚宁她，不值......”
“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评判她？”姚锦云嫌恶地大吼，尖锐的护甲深深地陷入他的皮肤，一颗颗血珠顺着滚落。
她冷视面前这双眼，随即像是看到什么，冷嗤一声：“你喜欢本宫？”
墨易隐藏两年的爱意在这一刻从眼中泄了几分，听到这话，他默而不答。
“呵...凭你也敢肖想本宫？本宫就是喜欢一个太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姚锦云嫌恶地收回手，站起身，把指套丢到地上：“因为，你不配。”
“滚，以后不用守在本宫身边，本宫不想有一个妄想之人在身边。”
丢下这句话，她不再停留，踩着尖锐的碎片，往门口走去。
墨易看着满地的碎片混着鲜血，拳头早已攥紧，闭上满是痛楚的眼，是他存了不该有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