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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忘忧中没什么人,红绸帐子耷拉着,似蓄了心事。玉奴儿见了君若,没有问她进展,反倒送上来一壶酒。

    酒液入了酒盏,酒盏内壁是红色的,衬得酒也是红的,像深山中带着腥气的浓雾,使人望不见前路,亦寻不到来路。

    君若摩挲着酒盏,凉意从指尖蔓延开,几乎要将她的心绪冻住,她问:“这酒有名字吗?”

    玉奴儿轻晃着酒盏,轻笑:“难忘忧。”

    君若来了兴趣:“常人都道“惟酒可忘忧”,怎么偏它难忘忧?”

    “这酒啊,是个腌臢玩意儿,酒入欢肠,便是衫儿薄眼儿媚;酒入豪肠,便化作七分明月三分剑气;这酒入了愁肠,都作了泪儿滴,欲遣忧绪,却更添忧绪。”玉奴儿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竟落下了两行清泪来。

    君若饮过几回酒,不夜巅荒园中酸酸甜甜的梅子酒,滇渊中香气四溢的香苏酿,细细琢磨玉奴儿说的话,觉得在理。

    君若凑近些,梅香味浓郁,像是置身在梅林中,周遭花开成海。君若惦记着这酒应当会烈一些,浅浅啜了一小口,没成想,酒味薄如水。那她为何落泪?

    玉奴儿瞧出了君若的诧异,也不解释,拎着酒壶细细长长的颈子,边走边唱: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君若望着她的背影,她听不懂,也想不明白。

    玉奴儿的身影消失后,其余三人也陆续回来了。

    君屿是第一个回来的,他提了个食盒回来,献宝似的取出食盒中的碟子,碟子上码放着八块春梅酥。

    春梅酥是淡淡的粉,底部圆滚滚的,顶部压出了五瓣梅花,再循着压痕雕出了花瓣和花蕊,花蕊中撒了些糖,瞧着又精致又可爱。

    “快尝尝。”君屿捻起一块春梅酥,君若自然地凑了过去,就着他的手咬住了春梅酥。

    外皮酥脆,扑簌簌地往下掉,君屿忙伸手去接,触到君若的下巴,不多时,掌心中便落了许多碎屑。

    君若唇边也沾了一些,淡淡的粉白色。

    “好吃吗?”君屿问,眸光流转,落在了君若的唇上,便再也挪不开了。

    春梅酥外皮酥脆香甜,入了口,酥层便像片片花瓣融化在口腔里,里头的内陷中夹杂着梅花花瓣,阵阵梅香,仿若吃的不是酥饼,而是在梅林中随手捻起一片梅瓣,细细咀嚼。

    最令人吃惊的要数内陷中的梅子了,切得碎碎的,混在豆沙中,中和了豆沙的甜腻。

    君若嘴里还含着春梅酥,含糊地应着:“好吃。”

    “我可以尝尝吗?”君屿倾身,拉近了些距离。

    君若捻起一块春梅糕递给君屿:“快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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