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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又坐了小半天汽车,才到德城的壶瓶镇。

    林安宁打听过,还要坐几个小时的牛车才能到红旗沟。

    眼见日头都要下山了,她有些没底。

    连夜赶路不安全,可留在镇上住招待所,她又没有介绍信。

    一时为难,就见一个赶牛车的老大爷在街对面冲她招手。

    “是林安宁同志吗?我是红旗沟的村长,李友宝。”

    “我接到你们街道王主任的电话,知道你会来,走吧!”

    林安宁听说是王翠打过电话,心里感激不已,松了一口气。

    擦了把脸,走过去坐上牛车。

    “谢谢您了村长,难为您认出我。”

    她刚才在路边玻璃照了一眼,灰头土脸自己都认不出来。

    “最近就你一个知青,也没别的知青,好认。”

    等林安宁坐好,李友宝拍了拍老牛屁股。

    “老伙计,走吧!”

    老牛哞的叫了一声,拉着牛车咯吱咯吱的走远了。

    出了镇子没多久,土路渐渐狭窄,最后变成一条崎岖小道,在山间蜿蜒穿行。

    晚霞似火,萦绕在青山绿水间。

    林中鸟鸣伴着泉水叮咚,叫人不由沉醉其中。

    林安宁抱着行礼看着这些美景,不由呆了。

    李友宝没回头,见林安宁半晌没吭声,还以为她在偷偷掉眼泪。

    “咱们红旗沟虽然偏了些,可风景好得很。”

    “前些日子,还见有人在山里勘测,说是要开矿还是干啥。这山路现在也拓宽了些,说是明年就能通汽车了。”

    “以后,咱们红旗沟肯定不差。林同志,你别太伤心了。”

    林安宁笑了笑,摇摇头。

    “村长,我不伤心,我喜欢这个地方。”

    因为,这是她的家啊!

    李友宝听到这话,不由回头看了林安宁一眼。

    这几年红旗沟来了不少知青,都是他接的。

    来时他们见到红旗沟这么偏僻,不说全都哭哭啼啼,可没一个像林安宁这样开心。

    就冲这,他对林安宁印象不错。

    “喜欢就好,如今镇上也安了电话,万一想家了,打电话回家也方便。”

    日头一点一点坠下去,一轮圆月攀上半空。

    林安宁全身心放松,躺在干草堆上看着月亮。

    到了红旗沟,应该就能见到她亲妈和哥哥们吧?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相认?

    他们应该,不认识她!

    其实,上辈子她是见过亲妈的,只是那时不知道。

    上辈子被算计后,她身体虚弱,被软禁在家。

    有一天,听见有人在楼下跟苏娇娇说话。

    好奇看了一眼,一个消瘦的中年女同志正给苏娇娇塞钱。

    “娇娇,就当妈,我求你!”

    “这钱,你一定给她!别告诉她是我给的,就当是我最后的念想,成不?”

    说着说着,竟然双腿跪了下去。

    苏娇娇不情不愿的收下钱,林家父母恰好过来,赶走了那女同志。

    没多久,她就被送到了乡下关在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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