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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富贵略显惊讶的点点头,揉了揉手腕。

    “小同志年纪不大,眼倒挺足!”

    见史富贵不想多说,林安宁也没多问。

    她看得出,这个人是个讲道理的。

    也没必要因为贾三迁怒到他身上,多条朋友多条路。

    “我要两床八斤的被褥,可我没有絮票,你就照这儿的行情给我。”

    “作为交换,我给你治好这手,怎么样?”

    听完她的话,史富贵笑了。

    “你这小同志,想还价也说点靠谱的。我这手的伤比你年纪还大,赤脚医生看了多少回都没用,你能治好?”

    林安宁点点头:“嗯,我能!”

    那淡然的态度,倒叫史富贵有些不敢相信。

    片刻后,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

    “成,我就信你一回。”

    “但先说好,万一治不好,你要的东西,没三张大团结别想拿走。”

    “成!”

    林安宁示意史富贵找个清静些的地儿,史富贵把她带到巷尾一间小偏屋。

    他给林安宁端了把椅子坐下,又把门打开,这才示意林安宁动手。

    林安宁拿出银针消毒,刺入外关穴,阳溪穴,养老穴。

    说来也怪,平时稍微活动一下就疼的厉害的手腕。

    几针下去,居然开始发热发麻。

    等林安宁收针,史富贵试着活动了一下,疼痛还真减轻了不少。

    这回,他是信了林安宁。

    “三天后,咱们在这儿碰头,小同志,你可别不来啊!”

    林安宁收好东西,拿出一盒舒经活络膏给他。

    “放心,我一定会来。”

    史富贵看了眼在外头晃荡的贾三,试探问了嘴。

    “那个,小同志,他那手不打紧吧?万一真出啥毛病,他那一家子可得饿死。”

    林安宁知道他想求情,收拾东西起身走人。

    “没事儿,过两天就好,让他安分点。”

    史富贵听到这话,也就放了心。

    “成,让他记个教训也好。”

    ————————

    林安宁在黑市忙活的功夫,霍甜甜也没闲着。

    她在排队等着打电话,好不容易轮到她了。

    她拨通了霍家的电话,那边一接通还没出声,就急忙开口。

    “爷爷,我是甜甜啊!小安宁你知道不?她现在跟我一块插队呢!”

    “哎哟,你是不知道,小安宁可惨了。”

    “身上都是伤,人也瘦得跟竹竿一样。山里冷得很,她那被褥跟纸一样。”

    “晚上听她咳得撕心裂肺,可怜的哟。”

    “还有,来这么些天了,她连顿饱饭都没吃上过。”

    霍甜甜下乡两年了,每月家里都会寄点钱票补贴她,可她大大咧咧。

    舍不得让自己吃亏,隔段时间就会买点肉菜打打牙祭。

    连带着知青点的人都能跟着沾光,不巧这个月打牙祭的次数多,手里的钱票都用光了。

    爸妈那边上回已经要过一次了,实在不好再开口。

    只能大着胆子找老爷子要,老爷子舍得她吃苦,可舍不得小安宁吃苦啊!

    “爷爷,我手里实在没东西了。”

    “你就给我随便寄个几十块,再寄点肉票油票米票啥的就成……”

    霍甜甜正说得起劲,冷不丁被电话那头打断。

    “你在哪儿?”

    霍甜甜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大哥?你回家了?”

    “在哪儿?”

    “哦,我在壶瓶镇红旗沟……”

    “等着!”

    话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霍甜甜想了老半天,也没想明白,她大哥这句等着是啥意思。

    直到后头排队的人催促,她才放下听筒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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