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旁，女孩儿一袭轻薄的红色吊带睡裙，炽烈红艳，落日余晖从窗口照射进来，落在身上犹如镀了层金色光晕的玫瑰花。
妖娆妩媚，炙热热烈。
明知她身上长满了扎手的刺，却依旧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将她紧紧握在手里，哪怕满手鲜血也在所不惜。
“要一起吃点儿吗？”
察觉到男人进入餐厅的脚步，白姣姣抬起眼眸问道。
“今天早上为什么挂我电话？”季毅上前一步问道。
高大身影遮住了夕阳，大片阴影落在白姣姣身上，好似能够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影子的昏暗当中。
不等她回答，继续问道：“电话里有男人的声音，那是谁？”
男人阴沉着的脸色，还有近乎逼问的语气，这一切都让白姣姣面露不满。
“季毅，我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过问了？”女孩儿声音冰冷，冷眸瞥过去，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季毅跟在白姣姣身边十多年，知道她这副模样就是要生气的前兆了。
可他这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避其锋芒，而是继续问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你这是在干什么？捉奸吗？”白姣姣彻底没了继续吃饭的胃口，一把甩开筷子，“季毅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审问我？”
“我没资格，陆南行就有资格吗？”季毅气急了，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全然没了往日的隐忍内敛。
可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白姣姣泛着潋滟波纹的双眸顿时升起阵阵雾气，眼尾泛起一抹微红，强忍着不让泪珠儿滑落。
昨晚她见到林清清和陆南行在一起，伤心之下才出去买醉的，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肯定也是她酒后行为，并非出自她本心，他不该这么问她的。
“姣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姣姣闭了闭眼睛，重新拿起筷子夹菜，问道：“陆南行有再去医院看过我吗？”
季毅微怔，一时之间不清楚白姣姣心中所想，眸光微动，说道：“没有，我去医院的时候没有看到他，之后就去找你了，并不知道他之后有没有去过。”
“……你为什么这么问？”
季毅试探性问道。
没想到白姣姣倏地一笑，秾艳昳丽的容颜顿时染上一抹明媚，眼尾泛着的微红还没有完全消散，愈发妖娆勾人。
“昨天我救了他，他对我肯定有所改观，这时候我再努努力，说不定就能把他拿下了。”
女孩儿声音轻柔绵软，却透着一股不容质疑的味道。
季毅眉峰紧拧，幽深眸光微动。
她竟然还没有放弃陆南行，昨天看到他和林清清在一起都伤心到要去买醉了，怎么还没有放弃？
“这‘热情’我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我就不信陆南行还能拒绝我。”白姣姣唇角溢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热情？
她昨晚和别的男人厮混，也是为了什么‘学习热情’？
季毅只觉得不可思议，可这又的确像是白姣姣会做出来的事情。
“别这么看着我，你不陪我练习，我只好找别人了。”白姣姣瞥了眼季毅，笑了一下说道。
女孩儿笑容灿烂，明媚耀眼，可她这话无异于在季毅胸口重重捶下一拳，疼的他脸色发白，几欲窒息。
“大小姐，有你的电话。”
这时，佣人拿着白姣姣响着的手机走进来。
季毅没有看到上面的名字，但他看到了白姣姣愈发柔和的面容，猜到了打电话的人就是陆南行。
“陆南行。”
嗓音轻柔，又甜又软。
和面对他时的颐指气使截然不同，那是他从未拥有过的温柔。
他们说了什么，季毅已经听不清了，耳边嗡嗡作响，只能看到眼前白姣姣娇媚中带着羞涩的模样。
“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直到白姣姣电话挂断，季毅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
眼眶发红，声音干涩，一副被重伤的模样。
白姣姣眸光轻眨，黑白分明的眼眸染上浓浓的不解，好似不明白他怎么会有此一问？
“我喜欢他好多年了，你不知道吗？”
季毅当然知道，他知道白姣姣喜欢陆南行好多年。
从前见不可一世的大小姐跟在陆南行身后当舔狗，除了感到可笑之外，他甚至觉得解气。
可此时此刻，得到她理所当然的回答，心口却满是酸涩苦意。
季毅自己也没想到，他会在短短几天之内忽然喜欢上白姣姣。
并且看着她心中另有他人，他会这么痛苦。
同时心中也对陆南行的恨意达到了顶点，既然之前都是在拒绝白姣姣的，为什么要忽然转变态度？
继续拒绝她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