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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小果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走在一条看不见前路的小道上。

    她身后一直跟着一只狗。

    她走,狗也走。

    她停,狗也停。

    她想原路返回,狗就对她狂吠不止。

    她只能向前。

    ……

    终于,前面没路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雾朦朦的悬崖。

    她站定向后看。

    狗也在向后看。

    不知道狗狗看到了什么,就跟疯了一样,大声喊着快跑,然后冲过来把她推下悬崖。

    熟悉的失重感再次席卷全身,她拼命地去抓一切能保命的东西。

    唰一下——

    顾小果惊慌地睁开了眼。

    指尖传来强烈的痛感。

    嘶——

    顾小果想抬手。

    但手背像压了千斤重的巨石,动弹不得。

    要断了要断了。

    她的芊芊玉指啊!

    “哎,姐,你醒了?”

    孟佳佳去食堂打饭。

    林溪山守了一宿现在回去补觉了。

    此时病房里只有顾小军。

    顾小军惊喜地看着醒来的顾小果。

    下一秒,他又眉头紧皱了起来。

    “不是,姐,你哪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叫医生。”

    顾小果疼得龇牙咧嘴的,摇头回应顾小军。

    “我……”

    顾小果想开口回应顾小军,但喉咙就跟生锈了般,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沙哑的呃呃声。

    顾小果想给顾小军比画。

    但她的左手被包得跟个棒槌似的,比画了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姐,你先别说话,我去给你喊医生。”

    顾小军一走,顾小果觉得自己才活了过来。

    她颤颤巍巍地举起自己的右手。

    厚重的纱布已经冒红了。

    估计是伤口裂开了。

    还有很大可能是顾小军坐裂开的。

    她叹着气。

    看着有些泛黄的墙壁,蓝白相间的被子,生锈的铁窗。

    顾小果才惊觉刚刚被狗拱下悬崖是在做梦。

    但那种失重的感觉却是真真的。

    甚至那种踩空的感觉还在。

    医生来得很快。

    给顾小果检查了一番,又帮她重新包扎了伤口。

    看着医生随意摆弄她那血肉模糊的右手,顾小果心都在打颤。

    “医生,轻点。”

    医生抬眸,淡然开口,“轻着呢,好了,别再碰到伤口了,现在天热起来了,难养伤。”

    “好。”

    顾小果短暂了醒了一会又睡了过去。

    吓得顾小军以为她刚刚那会是回光返照。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把医生从厕所薅出来。

    “她真没事,她就是睡着了。”

    “真的吗?那她怎么没有呼吸,你探,她没呼吸。”

    “怎么就没有了,这不是吗。”

    医生拿纸巾放在顾小果鼻子前,纸巾纹丝不动。

    “淡定,有些病患的呼吸就是会浅一些,也可能是我这个纸太厚了,我探一下她的脉搏。

    看,这不是有脉搏吗。

    病人家属不要一惊一乍的,影响病人的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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