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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多日,进了旺财客栈的地牢。

    幽幽烛火里,阿宝几乎不敢认,那个脸色灰败、浑身狼狈、被锁链囚在地牢角落的,就是平越王世子。

    亦是她曾认为的,忠诚温和的盟友。

    而听到脚步声的宣长渡抬头,见是阿宝,眼神闪躲。

    阿宝站在地牢门前,一开口,很意外语气能这般平静,“你应该知道,我想从你口中得到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宣长渡低着头,答得决绝。

    阿宝反问,“你连宣王妃都不在乎?”

    宣长渡沉默,心中却笃定。

    轩辕凤燃和这位公主殿下最爱惺惺作态,母亲是那秦废后的故交,必不会被为难。

    然而,阿宝不蠢,早已猜透宣长渡所想。

    只是,宣长渡虽然猜赢了,但她不打算利用母子情做筹码。

    她记得裴归尘曾提过,老皇帝想要削藩。

    那时候,她便隐约嗅出点蛛丝马迹,可惜变故太多太快,她来不及深究,但眼下,“裴归尘告诉你,朝廷要削藩,你因此觉得就算招供,宣王府亦逃不过覆灭。”

    一听这话,突然,宣长渡怨恨反问,“难道不是?”

    “你曾出手救了时兮,我便将你认做好人!但为了轩辕皇氏的权势,你竟叫时兮当你的剑,最终害她惨死!!”宣长渡惨笑:“你的心真脏!是我看错了你!”

    宣长渡叛变的缘由,竟只是一道空口无凭的阴谋算计。

    而熟读诗书的王世子,竟也深信不疑。

    琢磨起来,阿宝更觉可笑。

    她真是该恭喜裴归尘,他蛊惑人心的功力已与日俱增。

    再看昔日清俊温和的宣王世子,变得偏执幼稚,还有天真。

    阿宝冷意更重,也懒得多费唇舌。

    毕竟这场戏最重要的角,是黑无常。

    “接下来,麻烦顾指挥使。”阿宝看着黑袍轻铠的顾七绝,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他手中的除恶剑,“待本宫回了帝都,必定向父皇请旨,褒奖顾指挥使今日之功。”

    闻言,宣长渡脸色微变。

    阿宝竟,真要对他用刑?!

    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始终觉得阿宝公主待他母亲很亲近,所以看在他母亲的面子,还有施氏船帮在楚越的根基,纵然他僵持不肯开口,无非是再被囚禁一段时日,

    但谢无碍面无表情的,朝他走了过来。

    恶名满帝都的顾指挥使,刑讯手段媲美黑无常。

    很快,地牢里传出宣长渡的惨叫。

    与此同时,地牢上方的客房里。

    茶案靠花架的一边,晏海熄吹了吹滚烫的茶汤。

    对惨叫恍若未闻,置身事外的,敛眸饮茶。

    阿宝打量了许久,觉得没意思,便翻过炭盆上的秋梨,挑中烤得熟透的那颗,用竹铲递到了晏海熄面前的青瓷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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