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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时分,回到灵瑞船坞。

    暴雨已歇,天幕被冲刷得清亮,而那片海格外安静。

    阿宝被轩辕凤燃勒令了卧床歇息,却依然不得闲。

    宣王通敌一案,确凿罪证越查越多。

    而年复一年攫取的财富,更是庞大得令人咂舌。

    她调阅了海舶司的历年账本,又召见了楚越的各大望族,忙忙碌碌的,一转眼竟是快到八月十五。

    月圆,人团圆的佳节将至。

    天候亦渐渐好转,这日晨间更是晴空万里。

    五楼的船舱茶室,阿宝趴在轩窗边,目光追随着远处海滩的几只海鸟,还有热闹赶海的百姓们。

    碧海蓝天,一筐筐的蛤蜊,喜获丰收。

    更有少年们卷起裤脚,迎着轻柔的海浪相互追逐打闹。

    突然,小孩捡到海蟹,高高举起,嘻嘻哈哈地笑。

    阿宝也跟着扬起唇角,真好啊。

    而轩辕凤燃端着药汤进门的时候,正撞见了这一幕。

    他家小姑娘笑着笑着,眼角染了泪意。

    悄然放下药盏,轩辕凤燃回身去取那一件挂床榻边的狐裘,却意外看到放在枕头边的断笛,还有一张张画像,尽是骨笛刻纹的临摹,而画像最下面则是——

    阿宝她,带出文渊阁的古籍。

    他记得,此册古籍是元家先祖汇编。

    专门记载着志怪异闻里,所谓的符箓咒法。

    眼神微暗,疑虑渐起。

    轩辕凤燃却装不在意,抓了狐裘回到茶案边。

    “日头虽是不错,但终究入了秋,风凉。”轩辕凤燃用毛绒绒的狐裘裹起了他的小姑娘,裹得严严实实。

    而后,轩辕凤燃温柔地问:“后不后悔,放走裴归尘。”

    话落,男人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远处赶海的人群。

    “裴归尘总能再抓的。”阿宝若有所思,叹气,“但那日开了战,此刻赶海的楚越百姓,有多少要死在那场炮轰里?”

    闻言,轩辕凤燃温柔地,揉了揉阿宝的头。

    沉默须臾,他转移话头,“楚越水师里,裴家和宣王留下的暗桩已拔除了部分,剩余的还在查。倒是暗卫那边传来了好消息,那姓赵的果然如你所料,试图潜进宣王府盗尸。”

    说着,轩辕凤燃把留有余温的药汤,塞进阿宝手里。

    阿宝未喝先苦,苦的皱紧了眉。

    为拖延受苦,她继续适才那件事:“赵先生是时云姬的旧人,而宣长渡是时云姬亲子,盗尸是必然。”

    她默许宣王妃替宣长渡设灵堂,就是想着瓮中捉鳖。

    “那,姓赵的抓到了?”

    阿宝期待,却兜头被浇凉水。

    “跑了。楚越这地界,姓赵的比我们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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