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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净月的哭泣,猛地顿住。

    而萧云峥沉默半晌,又问。

    “若是阿宝死在破庙,没有药,我也会死。”

    “此事,净月你想过吗?”

    萧净月又哭起来,泪流满面地盯着萧云峥。

    “长兄,我当时只是太害怕了。”

    “听说凤燃王亲率北疆铁骑里的黑甲亲卫赶来,此刻就守在后院阁楼,等阿宝醒来。”眼泪如珠滚落,小姑娘愈发哭得绝望:“我早听闻凤燃王茹毛饮血,残暴嗜杀。”

    “若他知道我不小心绊倒阿宝,定会杀了我!”

    “别再说‘不小心’这三个字。”心下了然的萧云峥,只觉得药味苦涩,席卷而来,叫他心如火煎。

    突然,萧净月咚地跪在病榻前,死死攥着他的袖角,哭道:“父王本就厌恶母妃,若是知晓我犯了如此大错,定是又要迁怒母妃的!若是趁机将母妃休弃,那该怎么办?”

    “求求长兄,不要抛弃我与母妃。”

    萧云峥第一次体会,度日如年。

    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萧净月,哭得脸色惨白。

    漫长的死寂后,“此事,你无需担心。”

    赶在那群盗匪作证之前,杀光他们,困局可解。

    之后,只凭阿宝一人,控诉萧净月害她。

    无人证,也就是口空无凭。

    就像萧净月适才告诉他的,生死危急关头,谁都会不小心。

    但不知是谁先他一步,找到了那群盗匪。

    并且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时隔数年,萧云峥不愿深想那段难堪往事,却又不得不承认。

    一步错,步步错,无可挽回。

    颓然回神,萧云峥沉默直视裴归尘。

    破败的窗格投射进来,一束刺眼的落日余晖,将断臂佛像的拈花慈悲,切割成明与暗,而白袍公子站在阴暗处,平静的神色蓦地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轻笑。

    恶鬼笑了,毛骨悚然。

    “小叫花子没能看清楚,究竟是谁救了他。”

    “清醒后,他只有小姑娘用来包扎他伤口的帕子。”

    “再来就是盗匪离开后,小姑娘辗转回到破庙,重新留下的一些伤药和口粮。”话落,白袍公子接过影卫递来的三支清香。

    被吹起的火折子,火苗幽幽跳跃。

    映着白袍公子敛眸后,锋利的尾睫。

    彼时向佛像祈求的愿望,他仍记得清楚。

    终有一日,能找到那穿着白色裙裳,如月光温柔的小姑娘。

    他会报答她。

    而包扎他伤口的帕子,就是信物。

    香雾缭绕,白袍公子神色不舍:“小叫花子摇身一变,鲜花簇锦,却遍寻不到她,直到某日,在好友书房看到一幅画。”

    “而在好友口中,画中女子是好友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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