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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云峥看向,在桌案铺开的那方画纸。

    说是大致方位,却只是潦草数笔,勾勒了一处西面有山,东面有水的小方块,再多,便没了。

    萧蒙匆忙解释:“白衣女谍的回忆里,出入谍营,皆是蒙着面,堵了耳。因此,哪怕是生不如死的重刑之下,绞尽脑汁回想出来的谍营方位,也仅是如此。但是……“

    萧蒙话锋陡转:“女谍供述,初冬时,出了谍营,总能闻见荆棠绮香,而且每每离开谍营,马车如常行驶两个时辰,那荆棠香更重,仿佛置身于如浪涌的荆棠花海里。”

    “有一回,白衣女谍还听见了清脆空灵的山歌。”

    荆棠?萧云峥转身推开窗。

    不同于,早已飘雪的北方,立冬后,江南繁华地,初雪仍未至。

    但凌晨时分,亦有冷意袭来。

    萧云峥被风吹醒,“荆棠最多之处,是西疆宛城。”

    宛城乃西疆重地,财富汇聚,兵力强盛。

    亦是谢侯府,镇西王府所在。

    历年来,西疆之外,小国众多,偶有兵乱。

    比如那,毗邻的摩族。

    却恰恰因有宛城,摩族不敢擅动。

    这时,萧蒙欲挽回适才的多言,奉承道:“所幸有世子博闻强记,才能一下圈定如此重要的细节。”

    闻言,萧云峥的神色却冷了下来。

    倒也并非全是,博闻所得。

    他知宛城遍地荆棠,花动胜雪,风起绮醉。

    只是因,当年的西疆铁矿案。

    思及此,萧云峥掐破掌心,任血滴落窗沿。

    青年愈发疲惫,追问:“那女谍仅供述如此?”

    “还有最后一句。”萧蒙答道:“女谍很奇怪,谍营所在之地,总能听到奇怪的,仿佛从地底传出的,低沉轰鸣声。”

    “而且,总有纸钱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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