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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幕的那道晨曦,仍未出现。

    而暗色下的花坊窗纱,已覆了层寒露。

    好像,越来越冷了。

    而轩辕凤燃离开前,已先往他家阿宝怀里塞了个手炉,却仍觉得不放心,又留了一镇痛的药瓶。

    “若是觉得头疼不舒服,便吃一颗。”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瓷做的,一磕就碎。”

    话音未落,阿宝便被自家黑袍皇叔温柔地,捏了捏脸颊。

    “不要逞强。难受了,便唤我进来。”

    “嗯,我最最最强大的靠山皇叔!”

    阿宝眉眼微弯,装做乖巧笑着,点头应下。

    待晚晚将人领进来,她捧着手炉,却已神色淡淡。

    隔着茶案,打量许久未见的外祖父。

    她发觉,向来悠哉的老院长竟神色愁苦,似有满腹烦闷心事。

    但老先生的开门见山,倒是一如既往。

    “无论他是谁,你们总归是姐妹。”回想小女儿所言,温老劝道:“何必为一男子伤了姐妹和气?”

    谁知,向来乖巧的外孙女,却默然不语。

    温老只好又劝道:“东宫已然大选,你那宫里也不缺人。既然他已同净月结了果,倒不如索性顺其自然,成全了他们。”

    至此,几乎捏碎茶杯的阿宝,终是开口:“我有一事不明。”

    温老捋着白胡子:“问。”

    阿宝已强忍不适许久,却终是忍不住,冷笑讽刺:“当年白鹿山,妹妹爬上准姐夫的床。此事您清楚的,对么?”

    “当年,您也是此话?”

    “——都是姐妹,不必为一男子伤姐妹和气?”

    “您授业解惑,不如也替我解解惑。”阿宝直视脸色微变的温老,讥讽道:“您当真觉得,这只是争夺一男子之事?”

    明明是,萧净月在算计她。

    外祖父却想将其偷梁换柱,说成两方有错。

    “既有这一骑绝尘的和稀泥本事,您怎不试试当泥瓦匠?”

    温老这才骤然惊觉——

    他向来温和的大外孙女,竟也会句句见血。

    花坊隔壁,轩辕凤燃见缝插针,派了侍女送上点心。

    “夫人,刚出炉的酥油泡螺,银丝酥,还有山药糕。”侍女谨记自家主上的吩咐:“都是酸甜口的,您快尝尝。”

    阿宝却懒得再费口舌,直接开门见山。

    晚晚与自家夫人一对视,立刻心领神会,取来了书案那厚厚一沓供词,并体贴的递上最厚那一份。

    “三年前,姚家小姐上山进香途中,被采花贼玷污。”

    “姚家为女儿清誉,隐忍不发。”

    “谁曾料想得到一个月后,采花贼却突然被抓,在狱中供出了曾对姚家小姐犯下的恶。”

    温老并非蠢笨老头,一听此事,便知另有蹊跷。

    一个采花贼,深陷牢狱,正是清算过往罪责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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