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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法这玩意儿对二狗来说,只能算是一种消遣娱乐之用的东西,如果能选择的话,他宁愿费十倍百倍的气力去舞枪弄棒,而不是在这方寸之间涂涂抹抹。

    毕竟书法练不好,最多只是字写得难看些,武艺练不好那可是真的要命。

    但是看看清照小娘子那般认真可心的小模样,二狗也只好勉为其难的不务正业一回。

    当然,罗马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书法也不是一天时间就能练好的,就算二狗身具独特的血脉天赋能力,却也得遵守些事物规律的基本法的。

    毕竟二狗的书艺基础实在是太差了,纵然他的笔法运用在几十张草纸的磨练下,确实已有了些长进,但是在李清照这样的大家眼里,却还是辣眼睛的很。

    李家的晚宴对二狗来说,却又是一场令人头疼的考验。

    若得只李家主人并两个好友,李家的家宴差不多就是不怎么正式的围坐小聚,就如同后世的同席对饮一般。

    但是有了二狗这个不速之客的参与,李家的宴席却就变成了比较正式分席制。

    四张矮几分列厅中,二狗的上首正是李家主人李格非,对面上首是晁补之,其下董武子。

    矮几前各置蒲团,他等或可执行标准的跪坐式,或可不拘礼节的踞坐几前,实际上只二狗自己坚持了跪坐,其他三人皆踞坐于前。

    至于晚宴的菜肴也比较简单,每人一份蒸鱼,一碗苏门子弟宴席必备的东坡肉,一碟鲜藕,一碟腌笋,一碗咸豆羹,也就是宋代版的豆腐脑。

    另外每人还有一盘胡麻饼,一盏茶,一碗老酒,在众人旁边还有两个婢女,一个抱着酒坛负责斟酒,一个提着大茶壶负责添加茶水。

    正经来说,李家的宴席规格是比较简陋的,但这就是李格非一家的风格,清正简朴,不尚奢欲。

    就用餐礼这一块,二狗倒也是得到过庞师娘的专门指点,虽得不是很熟练,磕磕绊绊之下倒也不曾出甚大差错。

    作为主人的李格非做完了开场白,稍微招呼了二狗几句之后,却便把二狗冷落一旁,只与两个狐朋狗友开始讨论起些词章用典,文白经义。

    对于他们讨论的这些二狗自然是不怎么懂的,无人理会的他倒也乐得清静,只拿了箸筷对着吃食使劲。

    莫看李家的菜肴简陋,味道却着实不赖,蒸鱼鲜嫩,东坡肉酥烂香滑,鲜藕脆甜,腌笋清口儿,还有滑嫩的咸豆腐脑,酥香的胡麻饼。

    二狗却是风卷残云一般,将这些个吃食在很短的时间里就一扫而光。

    而这个时候另外三个人却还不曾吃得几口菜肴呢!

    这却让一直暗暗观察二狗的李格非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石锤了!这小子就是个吃货!

    二狗吃空了席,做主人的自然不能不管不问。

    李格非却只好强笑着问道:“小哥儿吃饮之风姿当真是豪迈!来人,且再上一份菜肴,与小哥儿作食。”

    二狗却笑着拱手道:“让诸位见笑了,怪小子生性粗陋,食肠宽大,却常食不知足也。”

    几个老狐狸却笑道:“不怪!不怪!”

    然后他等继续相互争论起某一段古文的用典之意。

    这时几个婢女各自端着餐食上前来,却把二狗案几上的空碗空盘置换了,然后次

    二狗抬头一看,竟是清照小娘子。

    李清照对着二狗轻轻一笑,二狗正要答话,却不防那边晁补之忽然叫道:“陈家小哥儿觉得这段用典当以何意解之?”

    二狗闻言却是一呆,我怎知你们刚才讨论的是什么玩意儿?咱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懂。

    二狗一脸苦笑的正要认栽,不想旁边李清照却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段二狗听不懂的话。

    或者应该说李清照说得每一个字二狗都认识,但是组合成一句话,一团话的时候,他却只能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其所谓也。

    然后接下来的宴席画风就变了,三个大佬总想着拿些学问考验二狗,而二狗却自发呆,身边的李清照却如无敌的女斗士,只把所有射来的学问之箭一一拦截,然后再次

    说实话,虽然李清照的才女之名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包括当爹的李格非,却不曾真正考验过李清照的才学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水平。

    此番四个人唇枪舌剑的一阵厮斗,李清照面对苏轼门下的三个最杰出的才俊之士,竟然能够以一敌三却丝毫不落下风,这真的把三个做长辈的给惊住了。

    宝儿!你为什么这么秀儿啊!

    晁补之和董武子在震惊于李清照的才学之余,却衷心对李格非赞道:“阿宝之才不逊我等先辈分毫,更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当真是难得至极!却是恭喜文叔兄了!”

    李格非在欣喜之余却禁不住生出些许遗憾,只笑道:“公等谬赞,只怕夸坏了阿宝!”

    他心中却盘恒着一句:若得阿宝是男儿身,却就完美了啊!只这般好闺女,日后竟不知便宜了哪个···哦!是眼前的这个狗崽子!

    不知怎的,此时李格非却瞧着二狗分外的不顺眼,他却怒道:“阿宝!为父正要考察一下陈家小哥儿的才学,你怎的却来掺和,还不与我下去!”

    李清照自知二狗的才学是经不住考验的,她直梗着脖子道:“我不!阿爹,陈家阿兄常年多习武事,读书开蒙尚不过一载,与他授学的庞阿姑更是三心二意,不曾悉教。试问阿兄如何能受得伱们考察?却不是与他为难么?!”

    几人听得却是吃惊,晁补之道:“阿宝此言却是不妥!这小哥儿若得无甚才学,却如何作得几般好诗词?”

    李格非和董武子却都点头赞同晁补之的发问,他们也有一样的疑惑,诗词可是文华之菁果,无有才学之累积,如何能腹中生华,作得好诗篇词章?!

    李清照直言道:“陈家阿兄诗才乃天授也,非常人能比之!”

    三个大佬听得此言,却是无不吐出一口积年老酒。

    啥?天授诗才?

    这话搁在别家或许有人信,但是苏门子弟几乎都是那等顶尖的文学天才,随便拿出一个来放在普通人当中,差不多都可以冠上“诗才天授”的标签。

    天才是最了解天才的,所以“天授诗才”的说法,在所有的苏门子弟们看来就是一个伪命题。

    故而李清照一说二狗乃是天授诗才,三个真·天才看向二狗的眼神就变了,当然那不是欣赏的眼神,而是怀疑和嘲讽。

    董武子最是谦和,却笑道:“阿宝,诗才天授之说,实属谬论!若论天下之诗词大家,当以苏师为魁首,便他老人家那般人物却也不曾自言诗才天授也!此一乡野之子,如何敢当之?!”

    李清照却道:“昔年王荆公年轻时,曾作得【伤仲永】一文,阿爹与两位叔伯理当读过吧!方氏子五岁能诗,言之有物,非是作假也!他那般人物,如何称不得诗才天授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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