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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两人在屋里说了什么,吃饭时见两人皆是眼眶微红,有什么心事般沉默着。

    不过这些秦枭并不在意,只是在一旁看着秦瑾逸他们说话。

    不知是不是缓过劲儿了,秦枭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异常疲惫,浑身提不起劲。也许是因为神经紧绷的时间过长,导致现在刚将状态调整过来,就感到无尽的疲劳。

    除了回家的前两天出了几次门,剩下的时间秦枭一直呆在床上,将自己陷在柔软的床榻中,闷头睡了个昏天黑地,好几次都是秦玖鸢将饭送到他的屋里。

    甚至穷奇有几次出去他都没有在意,只是睁开那双疲惫的眼睛,看了穷奇一眼,就抱着被子接着睡了。

    新奇的是,穷奇并没有再吃人,只是化作猫的大小在容城中闲逛。

    秦修云见状,虽然有很多事想问秦枭,但在看到秦枭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后又咽了回去。

    算了,不急……

    秦云鞍并没有出现秦枭这样的症状,秦修云回来的第二天就抓着他和长老们开了个会,看到活着的秦云鞍、得知了秦枭也回来的消息后,秦傲的表情明显不对了。秦修云重重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目光深处泛着寒意。

    “秦云鞍回来了,祠牌便可以撤了……黄家他们提出的联合我也已经拒绝了,过两天是渔糈节,希望族中不要再有意外。”秦修云沉声道。

    秦傲避开了秦修云的目光,没有说什么。

    “照你说的,秦枭也回来了?”倒是秦艳笙问道。

    秦修云和秦云鞍看向她。

    “是的,有什么事吗?”

    秦艳笙眼眸微转:“那是不是应该叫那个孩子来我们看看呢?毕竟刚从那个地方出来……听说那个地方还挺诡异的,不要带了些奇怪的东西。”

    秦修云先是皱眉,后又想到了什么,微微放松:“现在他正在休息,等他休息完我自会询问。”

    “那……就没事了。”秦艳笙便不再说什么。

    一旁一直没出声的秦郁行却突然开口:“需要我陪同吗?”

    见秦修云将目光移向自己,秦郁行面上依旧保持笑容:“毕竟我的属性可以辨别真假,对于询问这类事情十分擅长。”

    秦修云刚想拒绝:“不——”

    “就让郁行跟着吧。”那已经老到满脸褶皱的老人却是这么说,“以防有人议论,说你偏袒自家。”

    秦修云顿了下,目光扫过其他几个沉默的长老,还有秦云鞍。

    秦云鞍想到什么,看了秦修云一眼,像是想问,但硬生生止住了。

    “……可以。”秦修云最终答应了。

    强硬的气氛陡然一松,秦傲的面色都好了不少。

    等到散会,秦云鞍确认周围只剩下他和秦修云后,才开口问:“你知道秦枭是缚尸者吗?”

    秦修云顿了下,目光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不是缚尸者。”

    “什么?”

    “他和我解释过,他不是缚尸者。”秦修云垂下眼眸,“也已经验证过了。”

    秦云鞍一顿,似乎想说什么,对上秦修云的目光后闭上了嘴。

    这几天的交流中,他也发现了。秦修云很明显并不怎么信任他。

    想想其实也能理解,任谁来说,以为在几十年就死了的哥哥,突然有一天站在自己面前,告诉自己还活着,只是被困了出不去,都会怀疑。

    秦云鞍垂下眼。

    更别说是当上族长的秦修云了。

    现在的秦修云和他记忆中那个活泼开朗的小孩简直判若两人。况且过了那么多年,秦修云能接受他回来已经很不错了,而秦枭是他的儿子,不管怎么说,他都应该多相信秦枭一些,而并非自己。

    所以秦云鞍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没有再说什么,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秦修云似乎看出他的失落,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时候你要来吗?”

    秦云鞍扯着嘴角笑了笑:“不用了,正好我这也刚出来,这几十年挺累的,我也就不瞎跑了,歇歇……”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秦修云望着秦云鞍的背影,目光复杂。

    秦枭一连睡了十几天。有时秦修云会来看他,却并没有和他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到他的床边,看着他。

    秦枭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到后来实在太困就照旧睡了,迷迷糊糊间似乎感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但因为气息熟悉,又感觉不到恶意,便没有搭理。

    秦修云缓缓将炁注入秦枭的体内,探寻一周,皱起眉头,面色复杂地盯着熟睡的小孩,半晌叹了口气。

    余光秦枭身边的黑猫,秦修云怔了下,试探伸出手。那猫只是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没有理睬,一副高冷的模样。

    秦修云也不尴尬,见它没有亲近的意思也不强求,安静地在秦枭身边坐了一会儿后便离去了。

    下一次来的时候便带了一碗鱼干,放到秦枭的桌子上,告诉它可以吃,但不要吃太多。

    黑猫坐在桌子上,暗金色的竖瞳直直盯着他。不知为何,秦修云感觉它能听得懂人话。

    突然间,黑猫扯出个类似嘲讽的笑容,像是有些不屑。

    秦修云感到它不是普通的猫,有心和秦枭了解,却因秦枭一直在昏睡,只能先行作罢。

    倒是秦云鞍和自己提到过这黑猫。

    秦云鞍当时找他喝酒,说是一直好奇酒是什么味道,却从没尝过,回来了定要尝一下。

    结果喝了还没两杯就醉了。

    秦云鞍虚虚持着酒杯,杯里的酒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洒出来。

    喝醉了后,秦云鞍眼神迷离,身形七歪八倒,扭靠在桌子上,面上一片红霞:“我和你说,不要去招惹他身边的那个穷奇……真的,你儿子还真厉害啊。”

    秦云鞍睡着,下巴支到了桌子上,醉醺醺地把玩着酒杯:“我在那里呆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孩子。”

    秦枭先前有同秦修云坦白,秦修云自然知道他和其他小孩不同的原因,没有接话,眼眸微转,看向秦云鞍。

    “如何不同?”

    秦云鞍已经醉了,却还是往嘴里倒着酒,一直将杯中的酒一滴不剩地灌完,才摇晃着瘫在桌面:“就是不一样啊……可吓人了……”

    秦云鞍嗫嚅着,又说了什么。但秦修云已经听不清了,只是用他那深邃的目光盯着秦云鞍。

    秦云鞍最终闭上了嘴,趴在桌上睡着了,在进入梦乡之前,还小声嘀咕了句:“真好啊……你还认我。”

    秦修云持杯的手一顿,酒液瞬时从杯沿滑落,冰冷的液体沁透了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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