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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同意司机吕鸿和摄影费翼提出和他一起去的提议,

    莫道带了一部摄像机,一部相机,记者证和少量食物,

    独自开着一辆车,轻装上阵。

    离开分社前,在分社内的同事都到院子里来送他。

    望着莫道,一众编辑记者,摄影,目光都有些复杂。

    有人敬佩莫道的勇气和一腔热血,

    当然肯定也有人觉得莫道此举鲁莽且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但既然主编都同意了,自然没有谁再提什么意见,

    只是默默目送着莫道离开了华新社克尔纳分社的院子。

    驾着车,沿着道路往前行驶,身后分社院子的铁门重新合拢。

    对于分社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看,莫道也不怎么在意。

    某种意义上,他就是在做多少意义的事情,但他有足够多的时间,足够多的机会可以让他去做一些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他注定漫长的人生中,也不需要每件事情都有意义。

    更何况……他现在就是在履行这一世的目标。

    车通过了这条还算平静和繁华的街道,经过街道口的卡口时,

    莫道递出了自己的记者证,给了值守卡口的政府军士兵。

    拿着记者证看了眼过后,士兵将记者证递了回来,然后挥手将莫道放了过去。

    经过这卡口过后,路变得有些难走。

    主要是道路上,时不时就会涌上来一些乞食的难民。

    这段时间随着克尔纳国内局势的进一步恶化,围在这里的难民数量再多了许多,

    让这些衣衫褴褛,身形普遍枯瘦,目光麻木的难民,就像是密密麻麻道路上的潮水,而被迫缓慢行驶在其中的车辆就像是孤舟。

    对于普通开车经过这段路的人来说,这一幕其实是有些恐怖的。

    面对寻常的人山人海,普通人身处其中只会感觉拥挤或者热闹,

    而这些人山人海都朝着你涌来,麻木地望着你的时候,没由来的就会有种恐惧。

    莫道目光倒是没有恐惧,只是仔细地从能够看到的每张面孔上逐一看了过去。

    这些看似相同状态的面孔,其实每张脸也还是有些不同的,这其中有瘦弱的小孩,也有嶙峋的老者。

    有些孱弱的只是本能求救的,也有些发了疯般想要将车拦下来的。

    常年身处和平状态的人望着这一幕,比起怜悯,其实更多的,可能是一种难言的‘震撼’和默然。

    “fuck……”

    这时候,这些拥挤在街道上的人群,很大一部分涌动了起来,

    朝着前面一辆打开了车窗的车涌去。

    有人朝着那车窗里伸手,有人甚至想爬进那车窗,乃至互相之间疯狂地撕扯,

    能够看到有被推倒在地上的人被踩踏着,原本就已经艰难的身体很快没了生息。

    那车里,响起一些骂声。

    似乎是车里有位乘客,因为怜悯打开了车窗。

    然后就发生了这起事情。

    这会儿,车里别得乘客,似乎在一边怒骂着开窗那个人,

    一边对着窗外涌去的难民咆哮着,同时用重物,尖锐物去砸着那些伸进车厢里的手乃至头,

    那司机也加快了速度,踩着油门,不惜将车前方一些难民卷下了汽车底部。

    最后,

    “嘭!”

    一声枪响,溅起血花,让这骚乱的景象短暂停顿了下,

    是那辆车里伸出的枪口。

    然后重新关闭了车窗,加快了速度朝前离去。

    莫道看到了这一幕,只是继续开着车,徐徐通过这段路。

    这短暂的骚乱,在这儿小片区域里,是找不到对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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