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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云川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

    白芷准备去赴约,却发现楚云川怎么推也推不开,仍在死死地圈着她。

    ……这人到底是有多不想让她见陆季良啊。白芷觉得又离谱又好笑,拍拍楚云川的手臂:“你不想让我去见老朋友,那带我来州城干嘛?”

    楚云川闷闷道:“带你来是我想时时刻刻见你,不是想让陆季良见你。”

    白芷一摊手:“鱼和熊掌你都想要,哪有那么好的事?”

    “……现在天刚亮,哪有这么早和故友叙旧的,再等等吧。”

    “就算再等十天,陆季良也不会回京城。”白芷无奈道,“你怎么总拿陆季良当虎豹豺狼,我跟他还没发生过什么呢,这要真是我的旧情人,你还不得把他给活吃了?”

    “……你上辈子有旧情人吗?”

    怎么就扯到上辈子去了!

    “上辈子我心里除了钱还是钱,哪来的闲心找情人。我两辈子加在一起认识的男子都不如你在京城一个青楼里认识的姑娘多。”

    楚云川忽然低头看向白芷,认真道:“我在青楼从来都没有做过越轨的事。”

    “……不是,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有要问这个的意思。”白芷不甚在意道,“就算有也没事,那时候步步艰难,特殊状况特殊对待。”

    楚云川还当她是不信自己说的,顿时焦急辩白道:“真的,就算是特殊状况我也没有……”

    “好好好,我信我信。”白芷举起三根手指,“你说的我都信。”

    他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

    “扯远了。千岁,我现在能去会会老朋友了吗?”

    “……”楚云川沉思半晌,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簪子,“那你要答应我,在州城的这段时间,我们互戴簪子。”

    白芷这才注意到,楚云川今天簪的是她的病梅。

    互簪的风俗白芷有了解,她摇摇头失笑道:“行,依你,走,现在就去找你的簪子。”

    随身行李都是楚云川收拾的,他带着白芷到书案前,翻出几根树杈。

    白芷:“……”

    好消息是,确实是簪子,坏消息是,太像树杈了。

    白芷不留情面地长叹道:“怪不得你都不戴簪子,这都是哪捡来的?”

    楚云川笑了一声:“东家,你真是不识货。”他挑了一枝相对悦眼的,亲手簪在白芷头上,“这是沉香木所制,是我在山中习武时,一位有缘的道人赠我的,若拿到外面卖,一枝少说也要百两,我是怕簪得贵重暴露身份,才一直收在屋里。”

    “百两?”白芷目瞪口呆,顶着簪子一动也不敢动,好像头上簪着一块金子。

    楚云川又去翻箱子,找出了白芷的一件藕色衣裳,帮她穿衣。

    这件正是几年前在驴店子街,楚云川买给她的,在京城算是卖得火热,可汖州却不兴这种样式。白芷疑惑道:“穿这个是不是有点随意?”

    “无妨,若陆季良问起来,你就说这衣裳是我之前送给你的。”楚云川的手牵着衣带前后绕了几圈,在后腰处仔细系好。白芷低头看了两眼,提醒道:“衣带系反了,打结要打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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