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淮专心开车，并没有关注白安然的表情。
他身体微微向后靠了靠，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开车位置。
正巧是一个红灯。
他黑色的眼瞳里被彩色铺满。
“你给他的感觉是救赎，他当然就展现出好的一面，希望能改过自新活下去了。”
他转过头看白安然。
四目相对。
他微微皱眉，“怎么了？”
“没有，可能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你好像很懂他一样。”
“学过一点心理学。”
是吗？
不对劲。
刚才他会突然开车，是因为回忆到过去，情绪有波动，所以下意识想干点什么发泄一下，才踩下油门的。
虽然他现在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她能感觉到，他有很强烈的情感波动。
封淮总是有秘密。
白安然将视线从他脸上转走，不再关注他。
她道：“所以你认为李正杰是好人吗？”
“他可以是。”
“等等，我们这是要去哪？”
白安然才反应过来，她跟封淮已经在车上了。
刚才李正杰的事情占据了她太多思绪，以至于她连问都没问一句，就跟他上了车。
“找孙尚远。”
“啊？”
“在警察到达之前，防止所有证据消失出去。”
白安然感慨，“你好细节。”
封淮笑笑不说话。
然而。
就在这在沉默之中。
白安然在想。
那，封淮，又是为什么会知道，该提前找到孙尚远防止数据消失？
明明李正杰的事情发生突然，网络上大多数人都在追问面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孙尚远怎么会因此要消灭证据？
难道说，封淮觉得孙尚远会得到消息？
可明明事发突然。
应该没有人来得及跟孙尚远通风报信才对。
“阿然。”
封淮的声音突然想起。
白安然猛然回神，“什么？”
“你可以怀疑我的一切，但是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哪怕……也一样。”
“哪怕什么？”
她明明看到封淮的嘴动了。
可是声音却消失了。
她急迫地想抓住那一瞬间的音流，却只看到一道淡淡的白光。
下一秒，她失去了直觉，晕倒在副驾驶上。
与此同时。
一个穿着白色大褂，手拿浮尘，长发飘飘的古代美男子，唐突地出现在汽车后座上。
封淮看向后视镜，“雪寒君。”
雪寒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晌，他叹了口气，“封大将军，您妄图打破规矩，这不好，上面让我下来提醒你一下。”
“嗯。”
“我看着你和小安安分分合合这么多年，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可别再错过了。”
“……”封淮沉默不语。
“你看起来，有心事。”
“天庭还是给我下了诅咒。”
“生生世世离不开安安不是很好？”
“只要我不给安安花钱，生命就会停止。”
“不是很好？”
封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