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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小岭从姜骓的话语中找到了那个形容词。
原来名叫“尊重”。
或者说，原来这就是被人尊重的感觉。
短暂的恍惚后，章小岭突然在姜骓身上，看到了一个自己刚在书本中学到的四字词语。
谦谦君子。
其实章小岭根本没有听懂姜骓在说些什么。
甚至于……甚至于对于姜骓举例时提到的那一大堆人名，有好几个他都从未听说过。
比如说高斯是谁？培根不是一种肉吗？亚历山大他听说过……但马其顿帝国在地图上的哪一个位置？什么又是法律上的滞后性和道德上的……呃，什么性来着？
总之，真的像姜俭文说的一样，章小岭的确觉得姜骓说得话乱七八糟。
不仅听不懂，甚至感觉姜骓是在说一种很像汉语的小语种……
但同样，章小岭能感受到姜父话语中时刻夹带着的尊重，他能确认姜父所言非虚，这位身形孔武有力的文职军人，真的在以平等的姿态与他对话。
至于为什么能够确认……当然是因为姜父在叫他同志啊！！章小岭同志……天呐，这不是父亲才能拥有的“头衔”吗？！
于是年少的章小岭因此兴奋的握紧了拳，鼻孔微微张大，深吸一口气，用坚定的眼神看向姜骓，鼓起勇气回答道：
“姜……姜骓同志！我，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请您……不！还请首长指示！”
章小岭还没有变音，说起话来奶声奶气，以至于这番极为郑重、正经的话从章小岭嘴里说出来，显得有些滑稽。
但姜骓听到后，却直接愣住了。
这不是姜骓第一次向一名少年发起长篇大论。
在姜俭文还没有变得市侩的时候，姜骓就已经向姜俭文把这一番话翻来覆去说了十几遍。
姜骓的邻里同学也是无一幸免，乃至于姜俭文的同班同学都有几个能把姜骓话里的几个关键词背下来。
可以说姜骓的严肃与怪异，在贰-16区已经成为了一道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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