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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刚走后,一家人开启了三堂会审。

    一家之主温母怒目而视,“你到底是喜欢他什么。”

    温安把头扭到一边,“他对我很好,比你们谁都对我好。”

    “你说这话有没有良心,我跟你爸养你这二十几年缺你吃的还是缺你喝的了,”

    温父也一副威严模样,被温安这话气的不轻。

    “你要上学也供你上到了高中,毕业了还给你安排工作,这几年你工作的钱也没让你上交,温安啊,你说我跟你妈哪对不起你了,就因为一点小恩小惠你就觉得他比我们要好,你的良心呢,你的教养呢,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你这是在剜我们的心啊。”

    温父说的可一点都没错,几个孩子他们都没有亏欠谁。

    当年的政策是没有工作的都要下乡,岗位这种东西一个萝卜一个坑,跟家族继承制一样,没工作的人想要工作就只能用钱买了。

    文温华和温安的工作安排好后,当时家里的钱只买得起一个,夫妻两已经准备让温远去了,谁知报名的时候温宁不通知家里就写上自己的名字了。

    所以,她那份苦可以说是自己自找苦吃,也可以说是替温远吃。

    温安低着头,眼底的情绪翻腾,有愧疚,有痛苦,也有被强压下去的恨意。

    “可是你们最关心依旧还是温宁,大哥和小弟啊,温宁下乡这几年,你们贴了她多少钱了,整天说的都是温宁,担心她吃不好睡不好,有谁关心过我呢,有谁想听我说一下心里话呢,都没有,只有齐刚是真正的关心我。”

    温父站起来,巴掌扬起就要扇过去,“你!她是你妹妹,一个人在外面我们关心一下怎么了,这几年寄过去的钱和东西还没买你工作的一半多,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

    温远虽然也觉得温安说这话不应该,但也不能真打不是,还有个三姐夫在呢,他上前抱住温父扬起来的那只手,“爸,爸,冷静点,冷静点。”

    温安昂起下巴,视死如归的凛然模样,“你让他打,最好打死我,把我肚子里的野种也给打死了。”

    啥!

    野种!

    此话一说千帆起,一家子瞪圆了眼,连心不在焉的温华都回神了。

    你别说,好像有点合理了。

    温宁再一次感慨:谁说前辈保守。

    未婚先孕的桥段从不是横空出世。

    剑拔弩张的气氛慢慢渲染开,所有人都盯向温安的肚子。

    “那个野种是谁的!那个男的是谁?齐刚吗?”温母声嘶力竭。

    温安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小时候是最乖的孩子,不知道啥时候就变了,变得事事都想跟弟弟妹妹争,变得这么不检点。

    “你想浸猪笼吗,还是嫌自己名声太好了,你糊涂啊。”

    周正尧和大嫂李文静算是这个家的外来者,对这件事都没有插手的资格,两人只能默默地坐着。

    温父努力压着自己的情绪,额上青筋暴起,嘴角绷成一条线。“你有没有廉耻。”

    温安埋着头不说话,委屈地憋起腮帮子将眼泪咽回。

    温父咬紧后槽牙,“孩子是不是齐刚的,明天跟我去公安局,老子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温远在社会上“游荡”,打听过齐刚这个人。

    清远市人,家庭条件还不错,今年38岁,钢铁厂的一个小车间主任,结过一次婚大老婆八年前死了。

    “不是,二姐,他这么大年纪了,你到底咋想的,他前面的那个老婆留下的三个孩子,最大的那个都十五了,最小的也八九岁了。”

    温母,“没脑子,蠢猪,还没结婚就想给他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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