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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还在晕厥中的周氏一定没想到,为了今日之事,谋算的不止是他们,还有秦桑自己。

    她从那日在杜宅见过梁正初之后,就明白杜世元根本等不及了,为了拉拢这位梁提举,他必须尽快促成这门婚事。

    但是杜世元绝口不提嫁妆之事,秦桑就猜到他一定在想什么阴招,要逼得自己不得不嫁。

    她最怕的,就是杜世元会从自己身边的人下手,幸好杜世元比她想象的更沉不住气,也更阴损。

    今早她被叫回杜家时,就已经猜到杜世元会让她去见梁正初,于是让成安偷偷跟出来,准备想法子吓一吓梁正初,让他不敢娶自己。

    可没想到杜世元会让她和周氏去西园听什么昆曲,秦桑心中疑惑,面上却未显露。

    她跟着师父早已精通药材,当那杯加了迷药的梅子酒一递到她手上,她心中就立即明了。

    没想到他们竟比自己想的还要下作,可她还是将计就计假装喝下去。

    然后她装作被迷晕,被李嬷嬷拖拽着锁进了房里。

    李嬷嬷走后,成安立即来到了房门外,想要把锁砸开救她出来。

    可秦桑很快就想到,这是杜世元送给她的好机会。

    有了这个机会,杜世元不光别想要这门姻亲,还得和梁正初这个市舶司提举结下仇怨,往后想拿船引可没那么容易了。

    于是她让成安伪装成捕头的样子,然后和银枝在外面等着,若是她失败了,就让他进来好好教训这两人一顿。

    然后秦桑将妆和发髻弄乱,做出崩溃害怕的模样,再将随身带的匕首拿出,坐在门旁默默等候。

    若是梁正初不进来,她还敬他是位君子,会对他高看几分。

    若是他真的听从周氏的安排,想要做这种龌龊之事,那也是他自己选择挨这么一刀,怨不得旁人。

    “其实说起来,我还是对他留了些情面。”

    秦桑坐在马车里,将桌上的蜜饯扔进嘴里道:“若我把刀再往下捅几寸,梁正初以后就别想要他的命根子了。”

    银枝瞪着眼看自家姑娘,好歹也是未出阁的小娘子,怎么能这么直接说出男人那地方。

    可身为马车里唯一一个男人,成安很认真地回:“若你后悔了,我现在就帮你去把他给割了。”

    银枝彻底叹服了,他们一个杀人一个就给递刀,配合还挺好呢。

    那日之后,秦桑就称受了惊吓再也没回过杜府。

    她给杜世元写了封声泪俱下的信,说自己名节差点被毁,没脸再见爹爹,若是非要自己回去,就拉着周氏找官府评理,看看这事到底是谁的错。

    杜世元本来就为梁正初的伤而头痛,一看这封信更是差点厥过去。

    说到底这计策确实下作,若是大女儿真这么闹上一场,只怕会成为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到时候自己的清誉、杜婉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于是他决定先不管秦桑,转头把周氏狠狠教训一顿,怪她出的腌臜主意,把好好的亲事给毁了,还落下梁正初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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