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脸上的药水褪去 原黝黑的肤色变得比雪还要白 比玉还要润 拓跋焘的眼中漾着化不开的温柔 轻声道:“绮云 真的是你 都怪我不好 是我把你伤得太重了 ”
绮云用力挣开他的手 坐在床边冷冷说道:“殿下 你这话拿去哄别人吧 贺思凝与你一起长大 青梅竹马 你说‘她这几年來 时时在我眼前 ’你说的不是贺家小姐 还会是谁呢 我在你跟前的日子加起來 也不过几个月吧 ”
拓跋焘跟了她过來 挨了她坐了 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剑 递到她的眼前 柔声说道:“谁说这几年 你沒有时时在我眼前 你看这是什么 这剑上面刻着你的名字 它这两年來 一刻也沒离了我的身边 看到它就像见到你一样 你这不是时时在我眼前 也在我心里么 ”
绮云接过 原來是在长安时分别那晚 她送给佛狸的那柄短剑 绮云细细品味他的话 其中自有一番深情真意 再看着他贴身收藏的短剑 心里便再无不信的了
绮云直愣愣地瞅着他 伸手握拳打在他的肩上 口中骂道:“你这个狠心短命的……”
拓跋焘握住粉拳 顺势把她拽入自己的怀中 在她耳畔轻言细语道:“这两年來 你可知道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也多次派人去打探你的下落 可是找不到你 ”
绮云听了他的告白 只觉得恍如梦境一般 可是他身上青松阳光般的气息 又让她感觉如此真切
拓跋焘看着绮云如莹玉一般的双脚还光着踩在地上 欲蹲下身去捧起 绮云定神一看 羞得满脸通红 赶紧将玉足缩进被子里 藏得严严实实
拓跋焘紧紧握了绮云的手 他的手那么大 那样的热 衬得绮云的手不盈一握 他柔声道:“云儿 你的衣服也脏了 身上也出了一身冷汗 我叫人打了热水來 让你好好洗洗 汗湿了衣服 别着凉了 我再去煎一碗药來 你喝了睡上一觉 第二天就沒事了 ”
拓跋焘扶她躺下 给她细心地盖好被子 绮云见他转身离开 张口叫住他 “佛狸 你再坐一会儿 你给我讲讲 你是怎么疑心我就是绮云的 我不知哪里露了破绽 以后我再要行走江湖 女扮男装警醒点 ”
拓跋焘复回转身來 坐在绮云身边 面色温柔地娓娓道來:“一开始 我的确以为你是朝影宫的文武公子 因为我想不到绮云的功夫 两年來会变得这么厉害 但是 随着我和你越亲近 你给我的感觉越熟悉 最重要的是 你再怎么化妆 一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这恐怕也是我不自觉地和你多加亲近的原因吧 ”
拓跋焘停了一瞬 接道:“还有你昨晚的笛声 你吹奏的曲子就是我们分别的那个晚上 你吹的《诗经?凯风》的曲子 长安城分别的那个晚上 我轻轻唱着《凯风》 你在旁边吹笛和曲 你说 我怎么会忘记 ”
“沒有想到 我一向细心谨慎 还是露了这么多马脚 还居然都被你看出來了 要不怎么说 你是一只狐狸呢 ”绮云苍白的脸上露出盈盈笑意 如梨花初绽 格外动人
拓跋焘凝视绮云 目光灼灼 亮如星辰 脸上笑意更浓 “云儿 你这几日 别再劳神费力了 歇息几日 你和我一起到洛阳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