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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真真想着自己隐忍多年,一味委曲求全,若是叶藏另有所爱,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章真真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的现实,左思右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生米做成熟饭,到时候叶藏想反对也晚了。况且,叶家家风清正,叶家明、叶夫人都是厚道明理之人,绝对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欺辱一个女孩子,尤其这个女孩还是她章真真。

    她好歹在叶夫人膝下待了几年,总还有一点情分在,靠着这一点情分,再加上叶夫人善良柔软的秉性,足够让她成事了。

    章真真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只可惜,她千算万算,却怎么都没预料到叶藏会对自己那么心狠,宁愿用玻璃杯划伤手臂,借着疼痛维持清醒,也不愿意乖乖就范,还趁她不备,踉踉跄跄地逃了出去。

    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章真真如何肯愿意?自然要紧紧地追过去。不料,叶藏拐过一个弯就不见了人影,叶家主楼建得宽阔,章真真无头苍蝇似的寻了一圈,没找到叶藏,自己脸上反而泛起潮红,身体的温度也渐渐升高……

    正在此时,一个喝得醉醺醺,大腹便便的秃顶男人走了过来,迷迷糊糊地找卫生间,撞上章真真后,眯成一条细缝的三角眼一亮,馋兮兮地说道:“美女,嘿嘿嘿……”

    一番阴差阳错下来,事情就成了白檀睁开眼后看到的样子。

    白檀同叶藏说话时,楼下客厅里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叫嚷声,夹杂着其他人的议论,七嘴八舌,蜩螗沸羹。

    白檀也不急着追究叶藏的责任了,他披上外套下了楼,静静看了一会儿。

    客厅这时比菜市场还要热闹些,章真真披头散发地瘫坐在地上,一袭质地良好的粉色碎花长裙被人蹂|躏成咸菜,皱巴巴地挂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难以遮羞。偏那章真真疯疯癫癫,时哭时笑,也不知道稍微整理下仪容,脸上的浓妆也花了,在脸颊留下一道道或黑或红的印记,怪异又可怖,实在有碍观瞻。

    叶夫人看不过眼,让佣人拿了一条毯子过来,胡乱给章真真裹了。

    毕竟是在叶家地盘上,事情又闹得这样大,叶夫人就是想躲清静都难,她蹙着细长的柳叶眉,表情罕见地冷漠下来,显见是真的被章真真寒了心。

    对于这个世交家的女孩,叶夫人不可谓不用心,纵然在她心中儿子毫无疑问排了第一位,但也并非没有章真真一席之地,她就一定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戳叶家人的肺管子?

    一想到自己视若己出的孩子,竟然算计到叶藏身上,叶夫人就再也难以保持风度,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叶夫人的逆鳞自然是叶藏。

    知子莫若母,叶夫人太清楚叶藏偏执、一根筋的脾气了,万一章真真诡计得逞,叶藏必定会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不得解脱。

    思及此处,叶夫人险些咬碎一口银牙,直逼到章真真面前,质问道:“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让你处心积虑地做出这样的事?!”

    章真真哭叫着去扯叶夫人的衣摆,“阿姨,我喜欢叶藏,我想嫁给她,您又不帮我,连您也看不起我,我还能指望谁呢,只能靠我自己去争去夺!”

    叶夫人道:“我什么时候瞧不起你了?我叶家是那种仗势欺人的小人吗?你扪心自问,我待你哪点不好了?”

    “那是以前!”章真真嚎啕大哭,大叫大闹道:“叶藏回家之前,您别无选择,对我当然还算不错,可是他一回来,您就变了!您以前还说要认我做干女儿,叶藏出现后,您就绝口不提了!”

    叶夫人气得倒仰,差点昏死过去,幸好被张桂兰抢上一步给牢牢扶住了,她恨声道:“好一个白眼狼!好一个糊涂鬼!我掏心掏肺地对你好,你倒盼着我儿子不回来。还有叶藏出现后,我为什么不在提认干女儿?你也用脑子想一想,你要是成了我女儿,叶藏还能娶自己妹妹不成?”

    他们叶家在京市也算是有头有脸,叶藏将来还要成为叶氏企业的掌舵人,如何能有一丝一毫的污点?即便只是名义上的干妹妹,没有血缘关系,但有些话好说不好听,万一流传出去,旁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两人呢,到时候章真真一个女孩家,名声难道会好听了?

    叶夫人一番慈母心肠,万万料想不到会引出这么大的误会,她心灰意冷地摆摆手,嘲讽地笑了笑:“你原来是这么想我的!亏得你这些年来忍辱负重,在我身边端茶倒水,捏肩捶背,我还当你果然孝敬我,真是可笑。”

    章真真跌坐在地,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是这样,不不,不会的,我没错,是你们不给我成为人上人的机会,永远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闻听此言,叶夫人彻底死了心,她闭了闭眼睛,不愿再理这些糟心事。

    叶藏见状,冷笑着对佣人道:“派人将章小姐送回家去,跟章先生说,他们家的事,我们这些外人不好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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