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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想到阿熵会直接宣布开战的,想到龙夫人引出来的那些怪虫子,以及地底一脉皆是半神血脉,突然感觉有点心塞。

        光是龙夫人一个出来,就已经用清水镇那些居民,养出了小地母。

        而且我们还不一定打得过她。

        如果像她这种,出来得多,更何况还有龙岐旭和阿熵,再佐以蛇棺,那我们岂不是完全没有胜算?

        阿熵却如同沉浸于漫漫海水里一般,沉浸在她的黑发之中。

        只露着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朝我轻笑:“何悦,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脑袋瞬间一阵剧痛。

        那种如魔音灌耳的声音好像瞬间在脑中响动。

        都是因为你……

        都是因为你……

        我连忙眨眼,可那声音却在耳边,又好像就在脑中,挥之不去。

        墨修突然昂首沉喝一声,双手烛息鞭如同闪电一般对着阿熵抽去。

        可鞭身刚刚闪过,就听到“啪啪”两声响。

        跟着摩天岭的石柱上就多了两道焦痕!

        阿熵已经瞬间就不见了。

        可我脑袋却又开始痛,就好像有什么在脑袋里一跳一跳的撞得头骨痛。

        然后震得被烧毁的头皮,也开始痛。

        “何悦。”墨修伸手轻轻捂着我的耳朵,将我抱在怀里。

        慢慢的低头,与我四目相对:“她们既然埋下了这一步,就迟早会走出这一步的。开战,只是迟早的事情。”

        我朝墨修眨了眨眼,知道这种愧疚完全无济于事,可也控制不住。

        等脑中那个声音消失后,这才抬眼看着墨修:“以前我听过一个故事。在龙岐旭女儿的记忆里……”

        我突然感觉有点悲哀,记忆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和三观吧。

        所以龙岐旭刻意将他女儿的记忆放入我脑中,这样他们就如同了解他们女儿一样了解我。

        至少除了细微的差别外,我真的有好长一段时间,以为自己是“龙灵”。

        那是在初中的时候,“我”并喜欢暑假呆家里,龙岐旭夫妻就买了很多课外书给“我”看,免得我乱跑。

        其中有一个寓言故事,我很不理解。

        说溪边有一座神庙,平时水浅,一脚就跨了过去。

        有一天涨水,溪面变宽,溪水又深又急,一脚跨不过去了。

        这时有个人想过去,又慢湿了鞋。就从神庙里拿了木雕的神像,倒趴在溪岸两侧当桥,踩着神像的背,走了过去。

        接着又来了一个人,也想过河,见神像倒趴在溪岸,却连忙将神像抱起来,仔细的擦干净,送回神坛,还再三告罪,这才涉水过河。

        可后来,神降罪的,却是第二个人。

        “我”当时很不解,初中时期又比较叛逆吧,认为是书上写错了。

        明明第二个人做的都是好事,第一个人做的才是坏事,为什么不降罪第一个人,而是第二人?

        “我”当时拿着书去找龙岐旭,他在楼下的蛇酒店打牌,接过书一目十行的瞄了两眼。

        一边嚼着槟榔,一边嗤笑道:“第一个人不信神啊,管他神不神的,在他眼里就是个木头。你会在意木头怪不怪你吗?”

        “我”当时还是不能理解,龙岐旭却急着打牌,朝我指了指蛇酒:“你不怕,这蛇就是个泡酒的。你怕,看一眼就是怕!不懂就算了,这个懂了有什么意思,你去看电视吧,看什么书!”

        我靠在墨修怀里,将这事告诉墨修,沉声道:“现在我大概懂了。”

        所以这世间有反社会型人格,他们无论杀人放火,从来不会感觉自己做错了事。

        因为他们没有常人的情绪,也不会和常人一般的共情。

        而我,却正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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