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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萧凌风带着慕容玉和柏子衿去了冰原一趟,去看那鲜花铺满了整个草甸的绝美风景。

    而此时,韩子墨正在京城四处活动。

    有着浑河的救命之恩,在韩子墨的游说下,安国候和定国候接受了慕容澈的条件,并约定了送自己女儿进宫。

    送了韩子墨出去后,宁国候夫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轻声道:“侯爷,为何不跟他提咱们女儿的婚事。”送进宫的只是挂在她名下的庶女,自己的亲生女儿,她看中的是韩子墨。

    “等他能成事后,再提吧。”宁国候捋着胡须道。他只是答应到时候按兵不动,可没有答应帮他们逼宫,成与不成,还得看他们自己。

    若是能成,那韩子墨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这亲事自然是绝对的好亲事,但是……

    “侯爷觉得他不会成功?”候夫人不解的问道。不会成功那还帮他们作甚?

    宁国候笑笑,道:“此事绝对不可跟任何人说,夫人,要不,到时候掉的可是我们全家的脑袋。”

    见夫人被吓之后立刻恢复了往常的稳重模样,宁国候摇摇头,转回书房,韩子墨是梅妃的外甥,萧撷是他舅舅,结果表面上帮十皇子,暗地里帮的却是慕容澈。

    他最后会帮谁,谁也不知道。

    先看着吧。

    建兆十一年的七月,天气异常炎热,酷暑之下,建文帝的身体眼见着一日不如一日,朝堂上为立太子一事争吵不休,各种势力角斗下,最终逐渐集中到了三位皇子身上。

    太阳高照,流火般的阳光将殿前的玉石台阶都晒得发烫。

    殿内却门窗紧闭,只放置了少许的冰块,闷热的房间里,建文帝躺在床上,浑浊的眼珠看着冰块融化出的水汽,那袅袅的水汽让他想起了后宫里那些女人,一个个的腰肢都柔软得跟这飘来飘去的水汽一般,那些莺莺燕燕以前是想着法子往他这里钻,可是现在一个都不见。

    是啊,她们那里有空来管一个瘫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老人,现在是要想着法子讨好那些朝臣,那些决定下一个皇帝是谁的人。

    下一个皇帝,他还没死,在那些人眼中,已经成了一个死人。

    建文帝想发出一声嗤笑,却只是从唇角冒出一点漏气般的声音。

    建文帝很后悔,他一直认为自己能好,根本不屑于去立太子,甚至为了保持平衡,还特意多扶持了几个儿子,看着那些儿子们斗来斗去也是一种乐趣,可是……

    不知何时,水汽越发重了起来,从屋子四角都开始冒出了丝丝缕缕的寒气,一点点的冰霜沿着墙角蔓延进来,屋子里的气温瞬间下降。

    建文帝连悲鸣都没有发出来,死鱼一般的眼睛瞪着门口,在他临死之前,眼中留下的最后映象,是一个白色修长的身影,和自己最宠爱的梅妃欢快的笑脸。

    建文帝死得忽然,大皇子以谋杀嫌疑将最后出现在寝殿的梅妃拘禁,并且下令封闭城门,查找可疑人士。

    命令刚下达,京城外面就出现了漠北军的大旗。

    城外京畿大营收到安国候指令按兵不动,城内则是乱成一团,九营禁卫归属不同的势力,由三个皇子各自掌控,五城兵马司统领定国候则和安国候一样,按兵不动,看着那九营禁卫自己打做一团。

    而此时,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三千人马冒了出来,一个个的彪悍凶猛,对付守卫皇城的禁卫营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旋风般的攻进了皇宫。

    然后又杀出皇宫打开城门,迎了漠北军进城。

    三日三夜,京城杀成了一片血海。

    “为何?”萧撷颓然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面前的男人问道。

    手中的长枪滴着血,一袭染透了鲜血的红衣随着他的走动而在地上滴落下了一行痕迹,身形挺拔如松,男子俊美的面容因为飞溅上血滴而带了妖媚之色,眼中的嗜血让那嘴角惯常的温煦笑意都带了冷酷。

    “你不想去见那女人最后一面嘛?”闲闲的对萧撷对面的椅子上一坐,韩子墨道。

    “那是你弟弟,你为何要帮别人?”

    嗤笑出声,看着面前还想挣扎的男子,韩子墨道:“侯爷别说笑话了,我帮你?你不是已经叫你儿子假扮商人前往北疆了嘛?金矿,药材,皮毛,你儿子多,一下派了三个去,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当然,你有接到信,笔迹一样,还带回来了银两,你就不会去深究了,萧撷,十皇子上位之时,只怕就是我韩子墨丧命之时吧?因为,新的摄政王怎么能把把柄留下呢?只要我和十皇子站在一起,你就不好交代了吧?”

    萧撷猛的站了起来,眼珠子都瞪了出来的道:“你,你将他们……”

    “是,我都杀了。”韩子墨长枪一挥,敲在他的膝盖上,让萧撷跌回了椅子,带了嘲讽的笑容道:“你的儿子们,你派去隐藏下来准备动手的杀手们,还有送给凌风准备给她下毒的侍女,我都杀了。”

    萧撷脸色顿时灰白起来,望着韩子墨的眼里带上了惧怕,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早就知道了,你的心思太好猜,你怎么会给我们好处呢?侯爷?一个是你必须要毁掉的秘密,一个是会给你带来污点的蛮族之女。”韩子墨看着萧撷灰败的嘴唇开始颤抖起来,道:“你也不用担心,我这人还是讲点伦理的,我不会杀你,至于梅妃和她儿子,也不是我动的手,你向来识抬举,明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还有你的那些党羽,比如说韩家。”

    “你要拥立慕容澈上位,我们可以答应,但是,好处呢?”萧撷眼睛一亮,问道。

    呵呵笑了两声,枪尖抵住了萧撷的胸口,韩子墨道:“我说了,我不会杀你,但是不等于我的人不会杀你,萧撷,你不做自然有人做,这三日京城死了多少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不是在偷着乐嘛?来数数看,我韩子墨这三日到底杀了多少人?然后再想想,我在乎不在乎多你们这两家?”

    萧撷眼中闪过各种情绪,最后停留在了属下回报的京城死亡人数上,皇子里面除了慕容澈,其余人连同他们的母妃母族属官全部被杀,那些北疆人就如同修罗下凡一般,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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