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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就是孩子,心胸自然小,想大也大不了啊!”赵昺嬉笑着说道。

        “唉……”应节严被殿下说的哭笑不得,叹口气道,“此仗打的却是蹊跷,张枢密将兵数万,又有畲族助攻,而泉州只有兵数千,他怎么就久攻不下呢?”

        “这有什么奇怪,张世杰人品差、又没钱;而蒲寿庚虽然人品更差,但是他有钱。他出钱买通了畲族人,那些人攻城时自然不肯出力,这仗如何能胜!”赵昺两手一摊笑道。

        “就这么简单?”应节严愕然道,他知道殿下看似说笑,但也知道他消息一向准确,如此说肯定是有根据的。

        “虽不尽然,但也占了多半!”赵昺说道。

        “那若是殿下会怎么打?”应节严又问道。

        “若我是他,人品不好又缺钱,那战前便告诉军将们,蒲氏家资亿万,破城之后尽可去抢,不需三日便能破城!”赵昺冷笑着道。

        “殿下怎能如此做,那岂不是有违大义,泉州百姓何辜啊!”应节严听了气得胡子都翘起来,大怒道,看架势要将他逐出师门。

        “先生,我说的是如果我是他。本王年少多金,又得名师管教,自然人品也好的不得了,何须出此下策!”赵昺看老头真生气了,赶紧陪笑道。

        “殿下……唉!”应节严真是无语了,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个学生,不过想想殿下的方法虽损,但是十有**能成功,而现在他变着法儿的‘筹饷’怕也有这个原因在内。

        “呵呵……”赵昺搔搔头皮讪笑着,其实他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古代战争打的其实是人品。人品不行,上亿人都可以轻易地被几十万人征服,这大宋就是最好的例子,几十年间便透支了光了祖宗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人品,结果是众叛亲离国破家亡。

        有时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与心理有很大关系,想想双方数万、甚至数十万的人对阵,打起来便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鲜血横流,尸横遍野。而大家都是人,有老婆孩子,至少也有亲爹亲娘。当战斗开始的时候,战况胶着的时候,作为普通士兵谁都难免会想,拼还是跑?排出值不值得为这个政府卖命等等所谓公民意识,单就个人来讲肯定是跑!因为大家归根到底都是人,要说彻底不为自己的性命考虑那不大现实。

        而一旦战败,其实无论哪个民族,都是大家撒丫子就跑,漫山遍野地窜,为了跑得远,跑得快,最好连铠甲武器也丢掉。即使后面有白刃督战也挡不住,倒是可能被野牛群一般涌来的乱兵踩踏。可大家也明白打仗窜得越慌,死得越快,你前边跑人家后边追,死伤惨重的肯定是先跑的。话又说回来,既然大家都明白谁先跑谁死的道理,为啥还要跑呢?这就是人品的问题了。

        说到头来就是一个对身边的战友,对统帅能不能信任的问题。这个信任不信任的判断,可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是社会里活出来的,血海里淘出来的,父兄处看来的,战场里打来的。单就个人心里的小算盘来讲,跑的话,被对方追杀,死的可能性是半对半;弟兄们都坚持的话,死的可能性不足一成,所以坚持就是胜利!问题是,如果自己”越战越勇”,战友们却早已经跑出二里地外去了,自己死的可能性就是百分之百了,那何必不去争取那一半活命的机会呢!

        至于如果战士们拼命搏斗,统帅却已经‘人面不知何处去’,那就更不用提了,还操心什么百分率,可以直接考虑死得有多难看这些身后事的问题了。而你又没钱买命,搞什么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么长久以往影响士兵们判断的这个东西,就形成了民族性格和人品,也就成了决定战争胜负的最终力量……

        “坏了,得赶紧将江翊善和后军调回来,否则也将受其害!”赵昺说笑间突然道。

        “殿下,这又是何讲?”应节严纳闷地问道。

        “张世杰战败,必然会引领着朝廷继续南撤,如果不妙便会取道海峡向占城去,而江翊善却是好人,我担心被他们利用,最终丢了性命!”赵昺解说道。

        “殿下多虑了,事情怕一时还到不了那个地步。”应节严笑道,“老夫只是奇怪,殿下对江翊善多有不满,为何还要一力维护他呢?”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不得其解,今日便借机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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