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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统制很辛苦啊!”韩振听到抚帅的呵斥声,呆立在当场,只见他战袍已经脱下,将长衫掖在腰里,裤腿卷过膝盖,赤着双脚,手里拿着锄头,再带上个斗笠的话完全是一副乡间农夫的打扮,赵昺上下打量他一番撇撇嘴笑道。

        “卑职…卑职……”韩振放下锄头,急忙施礼,喃喃半天也不知如何解说。

        “哼,韩统制好大的架子,殿下亲至,你却推三阻四避而不见,眼中还有上官吗?”应节严见此更气,冷哼一声指点着其喝问道。

        “卑职并无藐视殿下、抚帅之意!”韩振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上下尊卑的道理。他也意识到此时非彼时,而这个世界上以藐视皇家的罪名掉了脑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罪名若是坐实了可不是能与过去和上官顶两句嘴,发发脾气挨顿军棍相比的,急忙单膝跪倒自辩道。

        “呵呵,口是心非的东西还敢诡辩!”应节严冷笑道,“殿下亲来右军巡视,你称军务繁忙不作相陪倒了罢了,可你做了什么?扮个农夫给殿下解闷吗?”

        “卑职不敢!”应节严身为抚帅乃是广西各军之首,地位仅次于殿下,却是诸军的实际管理者,且以公正廉明享誉军地,谁见了都要先畏惧三分。韩振在其叱问下冷汗直流,连称不敢。

        “不敢?!对待殿下你都如此,还有何不敢的,本帅看你是胆大包天!”应节严却不为所动,依然训斥道,而周围的兵丁都吓得垂手恭立瑟瑟发抖,陪同的诸官也耷拉着脑袋不敢向前相劝。

        “上有国法,下有军规,卑职万万不敢!”韩振虽然做了武官,但骨子里还是个士人,而应节严堪称当时士人的楷模,论文人家是进士,论武依然是进士,尽管他清高惯了,却在其面前生不起丝毫反抗之心。

        “你还有颜说军法?帅府铁律:尊阶级,明军法。乃是入帅府的每人必知的,你这个一军统制就这么遵从的!”不提国法军纪还罢,说起军法老头儿更为气愤。

        “卑职触犯铁律,甘当军法!”韩振在应节严的步步紧逼下,居然无从分辨,心一横咬着牙大声道。

        “呵呵,甘当军法!你真以为在你右军的营盘中,本帅便奈何不了你吗?”应节严怒极反笑,面色一素道,“来人将他绑了,以正军法!”

        “遵命!”

        “你们来!”应节严抬手制止了欲上前拿人的亲兵,指着刚刚与韩振一同整理菜地的几个右军士兵道。

        “殿下……”吴士瑛心中暗怪韩振不识时务,闹脾气也不分跟谁。可眼看事情真的闹大了,真把他杀了自己上位倒是好事,可却也知其是有本事的人,就为这么点事便给杀了,实在是可惜,而在这儿也只有殿下的话抚帅还能听的进去,因而想张嘴为其求情,却被殿下一个眼神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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