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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陈奕听到阿里海牙有办法将白沙水师调走的话,小心肝是乱颤,说实话刚才自己所言都是临时挥,因为他断定阿里海牙是无法将宋军引开。??? 而经过几次较量,陈奕已经相信战胜琼州水师绝非自己说的那么容易,自己视为对抗琼州水师的主要武器抛石机在弩炮和火箭弹面前,就如同小孩子的玩具一般,根本无法与之对抗。

    再说这跨海登6作战,除了征讨日本之战大败而归外还没有一次成功的经验,陈奕自然也没有把握能把援军送上滩头。而他也相信宋军一定已经在海岸建立起了严密的防守体系,用一天的时间攻破无异于痴人说梦,可自己顺嘴胡说那些自以为是的蒙古人居然相信了。

    让陈奕害怕的是自己要为刚才的胡说付出代价了,若是不能做不到等待他的是什么后果用脚趾头都能想的到,那些蒙古人不会对投降的南人手软的。可现在已是骑虎难下,自己现在如果说做不到,恐怕都活不过午饭的时间,妻儿老小都会成为座上这些人的奴隶。

    “都帅,卑职想知道都帅是如何将白沙水军调离琼州的!”在众人的欢呼结束后,陈奕皮笑肉不笑地施礼问道。

    “呵呵,此事早已有了计划!”阿里海牙压压手掌示意众人不要再喧哗,但静下来后才道,“大汗在获知琼州余孽联络安南、占城欲对抗我们大元时,便定下了先取占城、攻下琼州,三去其二后灭安南之策。”

    “哦,大汗圣明。”陈奕抬手向天施礼道,“占城在三国之中实力最弱,琼州次之,只要先攻灭两国,安南便孤掌难鸣。而后南北夹击,则安南必败啊!”

    “嗯,大汗向来是算无遗策的。”阿里海牙点点头赞许道,“大汗也知残宋余孽中多为南人,擅于水战,又连败我军,士气正盛。所以才定下了明征占城,暗取琼州之计。”

    “那么我们此次挑衅琼州只是为了掩护唆都一路,而非是要攻其了?”陈奕有些迷糊了,搞这么大动静却只为给唆都打掩护也有点太那个了。而转念一想,这对自己未必不是好事,起码不用面对强敌了。

    “呵呵,陈万户以为我们兴师动众只为此事,那岂不是太高抬那帮残兵败将了!”阿里海牙摆摆手道,“本帅和唆都、刘深都曾与琼州之敌交手,知其水师擅于采用突袭之术,又依仗火器的犀利,若是大举通过海峡必被其袭扰,因而才福广行省水军大肆宣扬是要攻击占城,以此让琼州放松警惕,而你们才得以安全渡过海峡的。”

    “原来是这样!”陈奕低头喃喃道,略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关节,“都帅的意思是唆都会投桃报李,在我们起攻击的时候,他们施计将白沙水师的战船尽数调走,给我们留下登6的时间空当。”

    “不错,陈万户一点就通,我们正是如此计议的。在我们约定的日子中,唆都他们先行离开广州,经过琼州外海时,琼州水师必定会就近派遣白沙水师前往拦截或是监视,而我军则趁此机会起突袭,若如陈万户所言,我们必能一举攻上滩头,直取琼州府城。”阿里海牙笑笑言道。

    “都帅,可我们已经到了月余,为何还不采取行动,只怕拖得时间越长,琼州那边的防线会越加稳固!”陈奕皱着眉言道。心中暗自琢磨若真能如约定那般采用行动,还真有成功的可能,但是自己就要置于危险之中。即便护航船队能够抵住敌澄迈和昌化水军的拦截,可一旦白沙水师明白过来,而步、骑军又无法成功登6,自己就将面临敌两厢夹击,在后无援军的情况下只有死战一条路可走,甚至是全军覆灭之局。

    “本帅已经数次遣人前往商议,唆帅称粮草尚未准备充足、兵丁尚未征调完毕导致几次延后。不过本帅再遣使者前去联络,不日将有回讯的。”阿里海牙轻叹口气言道。

    “都帅,今日已是十二月初三,适合登6日子只有初七至十二几日,船队尚能借着潮水攻敌,可若是错过了便要再等一个月。”陈奕琢磨着总要给自己找些理由,一旦失败就罪不在己了,听罢立刻言道。

    “哦……”阿里海牙显然对此没有准备,沉思片刻道,“攻琼之事乃是大汗亲命,本帅业已立下军令状,要在明年二月前结束战事,然后全力攻灭安南,所以在这个月无论如何都要展开攻势。你们各军要做好出的准备,一旦得令便即刻展开。”

    “都帅,那边还没有联络好,此刻准备动兵是不是有些仓促?”奥鲁赤听了有些迟疑地道。

    “清剿残宋余孽乃是当务之急,一旦错过时机便要再拖延一年,而其经营日久攻琼将更加困难。本帅将会尽快与唆帅联络,协同行动,你们只需做好准备即可。”阿里海牙以不容置疑地口气言道……

    “末将遵命!”话已至此,大家谁也不敢再多言,齐齐施礼退出帅堂各自去准备。

    “异想天开,谁会去做冤大头……”陈奕到了帅府外,自有亲随迎过来,他怒气冲冲地冷哼道。

    “将军怎么啦?难道是都帅……”一个亲随牵马过来道。

    “他敢!此次攻琼离了本将军,他们能飞过去吗?”陈奕冷哼一声不屑地道。

    “将军,那又何必动气呢?”亲随扶他上马道。

    “张诚,你是不知,这群鞑子竟然那么好糊弄,都知道前边是个坑,谁又肯往下跳啊!”陈奕罢翻身上马。

    “坑?!难道是让咱们去跳这个坑,咱们那可不能干啊!”张诚准备将马鞭递给陈奕,听了迟疑下道。

    “真当你家将军是傻瓜啊,那个坑是给唆都准备的,可是恐怕糊弄不了刘深那厮,咱们回去再议,否则弄不好逃不过这一劫了。”陈奕抢过张诚手中的马鞭狞笑着说道,双脚一磕马腹抢先走了,张诚也赶紧上马跟上去……

    …………

    广州城自宋元两军多次争夺后不可避免的衰落了,城墙彻底被拆除,连翼城、内城都没有剩下,府衙就如同一只被褪了毛的凤凰暴露在人们的视野中。此时尽管雨季已经结束,天气渐凉,没有了城墙的遮护,显得愈加阴冷,曾经的繁华也如过眼云烟,大街上再难见熙熙攘攘,操着各国口音的蕃商和夷服的西域来客,最多的却是带着两湖口音的军兵四处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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